遂钰释然道:“即便再恨萧韫,那也只是和他之间事情。将南荣遂钰送给皇帝,旦太子殿下抓住机会,将与萧韫事情捅出去,南荣王自然会揭竿而起,顺势与太子合作,既能杀皇帝泄愤,也能将接回鹿广郡。”
萧鹤辞冷道:“南荣王未必好说话,遂钰,并没有想将你作为与南荣王交易条件。”
“只要你安心待在宫中,待登基,定许你像现在这样,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力,只要你能始终站在身边。”
他们离得太近,喷涌鼻息交缠在起,很快令遂钰感到不适。这种感觉,就像是被什潮湿阴暗之中,盘旋回绕蟒蛇觊觎,稍有不慎便会被立即绞死。
“只要你能站在这边,遂钰,定,定。”
他不希望萧鹤辞再怀抱着过去,那对他们已经没什用。
南荣遂钰可以是南荣家四公子,也可以是皇帝身边亲信,却唯独不可能再度成为萧鹤辞身边,那个亦步亦趋,仰望着萧鹤辞小孩。
萧鹤辞喉头滚动,他猛地逼近遂钰,遂钰后退不及,被萧鹤辞困在假山与臂弯之间。
“再重复遍。”萧鹤辞咬牙切齿,字句道。
“再给本宫重复遍!”
功夫,醉意似藤蔓般缓缓顺着遂钰思绪爬上心间。
他胸膛中笼罩着经久不散郁结,大约只有酩酊大醉,才能略消化那份对萧鹤辞失望。
脚底花草也被踩泥泞,汁液粘在鞋底,花香全部化作青草味道。
“萧鹤辞,从来都没跟你讲过,琵琶究竟是谁教。”
遂钰安静道:“当今圣上虽在军营中摸爬滚打,戎马半生,却格外重视太学授以诗书。”
“鹤辞哥哥,这没意思。”
遂钰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声音,语气既轻又柔,甚至带着莫名笑意,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失笑,但现在萧鹤辞像头战败狼。
“如果没有你,也不会意识到,原来太学所认识先生,其实是九五之尊。”
“他不是时兴起才敢接手鹿广郡四公子。”
“是你,给他机会。”
“他认为,唯有懂得圣贤之礼,方可使大宸绵延百年。但想要改革,必须从根部着手,皇帝也不能轻而易举地扭转局势。”
大宸危急之时,自然以武将为重,唯有夺回失去疆土,守住祖宗基业,方可再论百家争鸣,才人辈出。
“萧韫并不是只会屠戮杀伐武将。”
“琵琶,诗书,乃至于武艺,还有你所惊讶那些礼仪,没发现吗,几乎是夜之间全部都学会。”
眼见萧鹤辞脸色越来越难看,遂钰知道,自己已经说得够多,足够萧鹤辞思索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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