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钰答应速度出乎萧韫意料,轻易好像是寻常吃饭那简单。
其实萧韫只是想得到他顺从而已,偶尔僭越也是允准,不过不能多,多皇帝便觉得他不好管束。
头顶重量轻,连带着肩膀承担压力也
凤冠压他几乎抬不起头,他整个人体重都由萧韫支撑着,萧韫轻轻抚摸他侧脸,喟叹道:“真美。”
体弱多伤对于美人而言,是道不可消磨脆弱痕迹,即使暂无大碍,那份若有似无,像是要随风而去单薄,始终会蒙上层令强者忍不住欺凌快感。
萧韫不止次地控制不住自己,他想将遂钰藏在高阁之上,揉于骨血之间,让他永远无法离开他庇护。
南荣家名头太响亮,南荣栩传信回京消息出,萧韫久违地感受到震荡胸腔危机感。
遂钰也是会跑,他会被带去他目不可及地方,他会做他最想做,例如去广袤草场策马,喝着羊奶酒,夜间与将士们围着篝火谈天说地,豪迈畅饮。
伤口。
他屡次在温柔乡中沉溺,后宫多年求生敏感,早便被萧韫磨得迟钝,他现在就像是凤冠上那颗圆润东珠,只能架在那里被观赏,被当做物件,被某个人毫无顾忌地肆意打量。
什羞耻,什愤怒,他露出重重反应都足以激化萧韫征服欲。
遂钰歇斯底里: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疯子。”
他想他永远无法明白,萧韫究竟还能离经叛道至何种程度。萧韫如何沉沦,这都不关遂钰事,无论他们走到什地步,遂钰也不关心。
亦有倾慕他姑娘邀请他跳舞,在火焰映衬下,红着脸问他能不能娶她。
或者……
或者遂钰遇到自己喜欢姑娘,用尽他教授给他才能,花空心思地夺取心上人欢喜,夜间躺在草垛上,遥望天边星河,再也不记得大都内还有个叫作萧韫人。
萧韫凑近遂钰,偏着头好让遂钰完全看到自己脸,说:“朕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你好,遂钰,原谅朕好不好。”
“好。”
身为南荣家儿郎,屈身于大都,委身于卧榻,两者皆是奇耻大辱。
他恨朝廷,恨皇族,更恨眼前这个叫作萧韫人。
更可笑是,荣华富贵与权柄,皆未让遂钰被迫冲昏头脑,他得到越多,失去时候便越凄惨,他就像是被垂钓在悬崖猎物,旦有人砍断捆绑唯绳索,他便会立即摔入深渊。
萧韫是对他好,但这份好就像是对猫猫狗狗那样,喜欢时候招来逗弄,不喜欢时候掐着他脖颈,要他哭,要他死,要他备受折磨。
这种生杀夺予被别人抓在手上日子,遂钰过够,也不想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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