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也是一种审讯中惯用的折磨心智,消磨反骨,最终使犯人服从的手段。”
话罢,越青望着遂钰欲言又止,犹豫片刻,说:“或许陛下待公子与他人不同,公子不觉得陛下这几年对公子十分宽容吗。”
“如果他愿意宽容我,就该让我离开。”遂钰摘下挂在脖颈,方才未来得及取下的银哨。
皇帝是猎隼的主人,猎隼不会因为银哨在谁手中便受谁驱使。
坐在廊下与萧韫同赏雪景,遂钰确实有那么一瞬的幻觉。萧韫将银哨交给自己,像是他将自己最重要的眼睛送给他,从此他们共同分享同一片美景。
在宫中有任何不便可由我代为行事。”
“不必。”遂钰拒绝,仰头饮尽清茶道:“太子妃尚且自顾不暇,微臣是前朝的人,陛下最讨厌前朝后宫牵连。”
无论太子妃如今表露的善意是别有心机,还是单纯的愿意帮助,这都会成为未来不可控的变数,成氏董氏两族合力,假以时日,必定能将皇后拉下马。
“得赶快让皇长子回来。”遂钰走出东宫,低声对越青道。
“想个法子把皇长子从边塞叫回来。”
可从太子妃宫中出来,遂钰突觉这何尝不是变相监视。
宫墙之上拱起的飞檐,五脊六兽被冰封着,大都已经许久未见过阳光了,遂钰将掌心贴在心口,苦涩地想:大概是在宫中生活得太久了,他已经不再能体会到常人该有的怜悯,或者谁交托而来的善意。
越青:“五公主和亲,两国便不必开战,此事关键还在于五公主。”
“你以为萧韫没有本事把萧稚塞进花轿吗。”遂钰冷笑。
皇帝只是贪心那点贤德,所以才暗地里授意朝臣们上奏公主和亲。若真到了不可转圜的时候,萧稚怕是不能那么从容端庄的和亲了。
历朝历代也并非没有哭着闹着不愿出嫁的公主,她们在出嫁前是怎样度过的,正史未记,但宫中私藏的册子却明明白白记录着,如何折磨妙龄公主就范的手段。
“他让我劝说公主,先让我无可奈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