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钰背对南荣栩狠狠瞪了萧韫一眼,回身面不改色快步扶起南荣栩,南荣栩轻拍了下遂钰的手,在遂钰的不解下摇头,并道:
“微臣并未因胜仗而面见陛下,心中有愧不敢坐。”
南荣栩的声音带着能令人心绪平静的力量,遂钰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,整个身体也因依靠着遂钰的肩臂而得以勉强站立,遂钰心中惊诧,不知兄长的伤竟重至此种地步,拖了这么久来大都,仍旧没有半分好转。
他不由得紧紧攥住南荣栩的手。
在南荣世子与潮景帝之间,他没有半分插话的资格,说多错多,兄长惯以心思敏捷闻名,倘若被他发现自己和萧韫……不,这个秘密就该埋葬在大都,死在牢笼般的皇宫。
花屏风前,不留便一把火将玄极殿烧了。
皇帝不是被吓大的,但前车之鉴不得不告诉他,遂钰真敢这么做。
去年遂钰不满萧韫总将他拘在宫中,一气之下举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火把说要和萧韫同归于尽,人死便能魂归故里逍遥自在。
幸而点火当日下了场雨,这才没真将玄极殿烧了。
后来查明火把是遂钰从禁军那抢来偷偷藏在玄极殿的,自此,本就交接繁杂的禁军又多了一条离谱的规矩,照明用的火把取用也得记录。
两人就这么僵持了整整一个时辰,世子人在玄极殿外请陶五陈通传,遂钰眼疾手快将自个用膳的碗筷塞进萧韫装珍宝的檀木柜中。
“微臣参见陛下,陛下万岁。”南荣栩行礼。
因是受召入京,又多年未及大都,此礼行的是君臣间的大礼。
萧韫微笑:“世子不必多礼,陶五陈,将今年新贡的白茶烹一壶,世子喜欢喝这个。”
“遂钰,傻站着做什么,快扶你大哥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