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来陪朕,陪我吃点东西。”
他用了“我”的自称。
皇帝绕过屏风,陶五陈适时带着宫人们回小厨房准备膳食,四下寂静,遂钰面颊感受到冰凉的湿润后,听萧韫说:“又下雪了。”
雪花随风吹进书房内,遂钰抹了把脸颊的雪水,道:“还是别让我大哥冒雪进宫了,能明日再宣召吗。”
“世子乘马车,哪能遇见风雪,倒是你今年本事大得很,天寒地冻策马也不肯穿厚些。”
“回来。”萧韫说。
“陛下让我回来便回来,我是什么,狗吗?”遂钰今日本就心情不佳,现下又觉得萧韫不可理喻,抛了手中的奏折刻薄道:“萧韫,你凭什么把气撒在我身上?”
“他们惹你生气,我可没有。若非我大哥及时察觉,你的六部和内阁都还蒙在鼓里。”
“大都在禁军的森密看守下漏的像筛子。”
“好好查查你的禁军吧。”
律撤职查办,内阁自查后由你将涉案人员羁押至大理寺听候发落。”
遂钰:“是。”
皇帝与朝臣之间的摩擦不可避免,便需第三人到场缓和,他们都需要一个台阶,遂钰便是这个递台阶的人。
只是他不明白,为何此次将押送通敌疑犯的任务交给自己。
不该是察觉西洲动向的世子吗?
自从萧韫教遂钰马术允他皇家马场随意进出,遂钰闲来无事便往马场中钻,更与善于御马的禁军把酒言欢。如此这般,来往大内便更不用马车了。平时乘坐马车是因骑术不佳,如今有了纵马的本事,恨不得整天待在马背上不下来。
遂钰也只是随口一问,西洲事关重大,什么时候召臣子进宫都是应该的。
他耸肩装作没听清,低声说:“叫小厨房多做几道。”
萧韫不知
遂钰端起陶五陈托盘中的羹汤一饮而尽,随手指了个小太监道:“你,把这些都捡起来。”
“想必陛下气在头上也不想见微臣,臣不打扰陛下处理政务了。”
这些奏折你该送给谁便送给谁,今日小爷也不高兴,御前行走的差事谁爱做谁做。
“南荣遂钰!”
萧韫自知不该把气撒在遂钰身上,略闭了闭眼,缓和语气道:“朕只是……只是气昏了头,回来。”
待群臣离开后,遂钰立即问道。
萧韫仍气在头上,语气比平时冲了点,冷道:“难不成朕下的每道旨意都得特地解释给你听吗?”
遂钰乐了,好笑道:“不听就是了,我走。”
皇帝愣了愣,没想到今日遂钰没给他脸色,遂钰将案台中需要送去刑部的奏折收拢好,正欲离开时,陶五陈连忙端着羹汤堵在门口挽留道:“公子,公子吃了这碗再走吧,更深露重的,万一冻着就不好了。”
“让开。”遂钰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