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回宫后,他躺在玄极殿贵妃椅中不肯下地沐浴,无论萧韫怎哄都不成。他哼哼唧唧地抬起手指,纡尊降贵地将食指搭在萧韫手中,有气无力骂道:“滚。”
遂钰不会骂人,骂人只会骂滚。
萧韫说:“滚也不成。”
皇宫金碧辉煌,然而璀璨灯火照射不到地方,比那些珠玉翡翠雕饰景致更多三分。
遂钰生活在粗使宫人居住巷子,没沾染半分匪气,当年萧韫初次与遂钰见面时,以为遂钰是
皇帝政务繁忙,皇子与公主们想见父皇面,也需半月前将折子递进宫,待皇帝什时候有空,心情好,再将孩子们召进宫中说话。
当今太子算诸皇子中伴驾最久,但也没能得父皇亲自教授骑射,除非春闱猎场被皇帝指点二外,他言行皆有太学先生指点。
跑马场外有处专训练射箭校场,遂钰骑累便被萧韫带去校场,他抱着半人高弓,因骑马太兴奋,小腿肚还打着颤,他不悦道:“不学。”
“小崽子,别人想学朕还没闲工夫教。”
萧韫似抓小鸡似,他腾出只手拎住遂钰后颈衣领,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提溜过来,紧紧锢在怀中,手指扣着遂钰下巴,遂钰立即顺从地与他接个绵长吻,小声说:“不想学。”
权利交给遂钰,是为让遂钰有参与热情,做什都兴致缺缺人,唯有使其依赖并吊足胃口,方能击即中。
当遂钰用求助目光望向萧韫,皇帝当即心中大喜,目达到。
少年郎不知怎样选马才是最好,眼前战场征战男人似乎能给他更好选择,遂钰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说:“你觉得哪匹好?”
良马众多,却很难挑到适合自己。
遂钰下意识举动,给足皇帝在宫里无处施展博学满足感,他教过遂钰很多,遂钰也学认真,但唯独骑射,萧韫从未想过尽早教导遂钰学会。
美人计!
活脱脱出美人计!
萧韫失笑并不上当,道:“好好学,明年春猎别给朕丢脸。”
任何事情被当做爱好,总是有无尽乐趣与新意。
但当这份兴趣变成差事,萧韫越追得紧,遂钰便越想逃。
先祖于马背治理天下,开创如今盛世,萧氏皇族成员皆有身不得马术。骑马看似简单,实则是御马者与生灵之间博弈。
萧韫扶着遂钰手臂,看着遂钰踩着马镫上马,道:“学不会不要紧,马术并非日积累可成,你——”
“驾!”
遂钰兴奋地扬鞭拍马屁,哪有耐心听萧韫说话,人与马闪电般窜出去几十米,股名叫自由风穿透胸膛。
遂钰弯眸,觉得自己在这刻,似乎短暂不受萧韫束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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