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萧韫怀中不好使力,萧韫又明显一副不愿将他放下的意思。
更加靠近遂钰的披风自然也有,但黑金之中绣着龙纹,那是萧
逞口舌之快已经养成习惯,很难短时间更改。
皇帝的耐心不多,但现在恰巧是心情较为不错的时候。因此,他将遂钰拢进怀中,带着他推开房门。
陶五陈在外头候着,见到皇帝已经起床,正欲喊人将洗漱用具端来时,皇帝却摆了摆手,说:“退下。”
宫人低着头在陶五陈的带领下离开,四下无人之时,萧韫突然俯身将遂钰拦腰抱起,遂钰猝不及防地惊呼,下意识抓住萧韫的衣领闭眼。
皇帝遥望远处山巅逐渐泛起的橙红,说:“我们去山顶。”
母。即使她看破红尘愿意继续潜心研究佛法,她身后的母族也定然不会愿意皇后一辈子困于佛堂,整日与六根清净作伴。
遂钰回想当年伙同贵妃一道将皇后赶出时,他策马前往城门口专程代萧鹤辞送别皇后,皇后似乎也并未表现出分毫的伤感。
雍容华贵的女人只是掀起帘子,轻飘飘地看了遂钰一眼,腿边放着装载皇后宝印的盒子。
那个盒子是空的,执掌后宫的宝印已被皇帝赐予董贵妃。
原来从那个时候皇后就知道,有朝一日她还是会回到大都,继续坐在皇后的宝座上睥睨众生。
“嗯?”
萧韫抱着遂钰向前走了几步,略一沉吟后又将遂钰抱回房间,他站在衣架前说:“带披风吗?”
遂钰点头如捣蒜:“带带带!”
“再靠近一点,我够不到!”
萧韫向前挪了挪,遂钰伸长手臂还是抓不到自己的披风。
无论谁做太子,太子妃入宫受训根本躲不过皇后教养这一关,所以她只要短暂蛰伏忍耐,待到太子册立迎娶世家女,她仍能完好无损地被风光迎回大都。
萧韫着单衣起身,他走到遂钰身旁,从他手中抽走经书,这是皇后还未归还主持的圣僧真迹。
他说:“钻研真迹可平心静气,不如回宫前你便待在这日夜研读,总能驱驱遂钰公子的煞气。”
煞气?遂钰笑了,他反手夺走经书,随意在萧韫眼前晃了晃,当着萧韫的面将经书丢出窗外。背靠后山的窗连着无垠的翠绿,雾霭笼罩之间诗意朦胧,遂钰说:“我说那是抄录便就是抄录,研读经书勘破红尘也并非我愿,再说陛下也已经替我选择了红尘之中的道路,下官怎么能不遂陛下的愿呢。”
进入书院前,遂钰并未接受过任何先生的教导,自然也不像寻常小孩那般养成敬畏天地的习惯。是萧鹤辞教会他如何为人处世,教会他怎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可惜他似乎在并未融会贯通之时,便得独自面对潮景帝的刁难与皇权的倾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