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再坐以待毙,总要做些什么,万一触发了重生的特定条件呢。
他仔细整理了形象,鬼使神差地来到周赫的墓地,宗山半山寺庙后一处隐蔽的山林里。
没有照片也没有墓志铭,周赫的墓碑就像他这个人一样,谁也看不透他的过去。
明明才办过葬礼,周边却诡异地野草丛生,他看着墓碑上崭新的周赫二字,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,但既然来了,就不能容忍这些野草随意侵占,没有工具,他只得蹲下身徒手拔。
他害了怕,较了真,认为拒绝剧本也是一种拒绝,万一直接联结死亡,他怎么承受得起。
第四天,他做了好多梦,梦见很多他从未经历过的场景。
有时候是拒绝周赫的表白,有时候是给周赫一耳光,还有一次次重复地坐在签约《恋痣癖》的会议室里。
但是噩梦之后,并没有奇迹降临。
第六天,他付出了百分百的诚心,如果能再次获得重来的机会,他决定不再拒绝周赫一次,哪怕是表白。
拍摄彻底暂停,卓因行闷在房间里七天了。
他一次次祈祷噩梦降临,然后醒来就会是和周赫的初次见面,但事与愿违,他仍旧停留在周赫逝去的世界里。
他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的。
上一世的拒绝和死亡之间隔了六年,六年的时间做什么不够呢?
但突然的变故嘲笑着他的想当然。
野草茎叶看起来光滑柔嫩,好像不费力就能折断,可他才上手一碰,就立马被划出了深深的血痕。
没有疼痛,猝不及防破了一道断掌一般的口子,想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暂时止血,却发现自己连移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眼前的野草歪七扭八,他的视觉开始扭曲模糊
那些梦境让他怀疑,那些,会不会是他被忘却的经历?
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,总之,先拖住命运的齿轮,保住周赫的命,再慢慢去寻找这种类似死循环的破解之法,解决后再和周赫解释清楚,大路朝天各走一边。
可是第七天,他依旧没有重生。
没有人人喊打,没有爆字热搜,周赫是深夜开车上山,车辆故障意外坠崖,是人人遗憾的突发事件,无关剧组,更无关他。
可他的心却比陷入舆论漩涡时更不安。
拒绝到抑郁再到死亡并不是既定的顺序,事实上,是只要拒绝发生,就会联结死亡。
他捋清了逻辑,更加祈愿重来一次。
周赫死后的第一天,他做出第一次决定,只要再来一次,即使葬送前途,得罪郑导,他也绝不会再和周赫拍摄同一部戏。
他的拒绝会毁掉周赫的一切,他的存在对周赫来说毫无益处,一别两宽才会各生欢喜。
可第三天他又变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