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杂乱雨声和震耳雷声里,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。
紧张、害怕、自责。
他下意识咬着嘴唇,股腥甜随着雨水起被打进嘴里,这才反应过来,是唇
“拜托通融下,朋友好像在山上,让上去找找他好吗?”卓因行开窗探出头来,雨点拍在他脸上痛感极其明显。
管理人员表情严肃,“这是能通融事情吗?你确定有人在山上话,们可以报警处理,但你肯定不能上去。”
“们已经报警,不开车,步行上去可——”
“不可以!”大雨遮蔽听觉,管理人员厉声打断,“要是山洪真爆发,连你现在这个位置都不安全。你上去只会给救援队增加负担,既然已经报警,请退回安全地带等候救援队。”
有人拦着他总不能硬闯,而且管理人员说也有道理,他这个身体素质,别到时候还没找到周赫,他先被大雨浇晕。
工作人员当下就报警,卓因行则借辆剧组车,直奔郊区拍摄地。
他重来这回,最首要任务就是不让周赫早亡,现在可好,别说六年,六个月都没到,周赫就面临死亡风险。
是他从开始没有按照上世原定选择行事,才导致现在切都变得不样,山林戏从绿布变成实景。
也是他愚蠢装大牌计划,让同组演员们对周赫疏远,导致周赫没有上大巴,却没有个人发现。
不管怎说,他都有责任。
他讨厌这种在死亡面前无能为力感觉,尤其是在周赫死亡面前。
冷风携着雨滴打进车里,刺得他打个抖,紧接着就是个大喷嚏。
他把事情告诉罗婷,罗婷发来周赫电话号码,他坚持不屑地打好多遍,都是暂时无法接听。
他想尝试着再和工作人员争取,甚至打算胡编乱造自己有探险和登山经验,下秒,警队和救援队车辆终于来到现场。
其实他们前后脚不过七八分钟,卓因行却觉得度秒如年,他给救援队报位置,被留在山下继续煎熬。
他是个干什都习惯慢慢悠悠人,平时出门也会注意形象,但当下情况紧急,他什都顾不上。
酒店门口就有备用伞,他顾不上拿,出门就被淋个透彻,眼镜片上全是水珠,视野里画面被雨水晕染模糊。
踏着水坐进车里,往常都要用保养液和专用眼镜布仔细擦拭眼镜,现在用衬衫角随意蹭两下,吸走水渍。
雨天路滑,是最应该求稳时候,这个向稳妥人,却把平时个小时车程,开成四十分钟。
疾驰至小山脚下,当地管理人员挥着疏散信号旗将他拦下,“雨天有山洪风险,禁止车辆上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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