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斑比,你知道我是医生,对吧?”段从祯突然问。
“知道,”即鹿狐疑地看他,“怎么了?”
“那你想不想知道,我除了给人治病,更擅长什么?”
“什
段从祯到没有很意外,淡淡看了他一眼,“怎么?”
“只是提醒你一下,”即鹿别过脸,脸色有点沉,也不太好看,嗓音生硬,“以防你不知道。”
“啊,”段从祯懒洋洋应了一声,拖腔带调地开口,“我知道啊。”
即鹿没说话,胸口略略起伏,像是轻哼了一声。
“你不想他们死吗?”段从祯古怪地笑了笑,犹疑地看他,“还是说你同情他们?”
明明最近一直担忧的事情得到了解决,东青山那群人也入了狱,可他还是很烦,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焦躁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段从祯望着他脸颊浮起病态绯红,微微皱眉,心想他是不是又惊恐发作,声音都带上担忧,“不舒服?”
即鹿窝在座椅里,脸色不太好,却仍然摇摇头。
段从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“还在担心东青山那群人?”
即鹿没说话。
东青山的判决毫无例外,二审之后就已经盖棺定论,几个主犯都被判十年以上监禁,陪审团裁决的时间很短,几乎第一次就一致认为应判有罪,或许是真的为他们所作所为感到不齿,还要求重判。
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,即鹿望着建筑缝隙里的太阳,心脏的跳动都慢下来。
段从祯却似乎并没有他这样的轻松感。
回去的路上,他一路都没有说话,即鹿悄悄看他,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即鹿微微皱眉,心里莫名有些焦躁,呼吸变得沉重几分,忍不住打开车窗透气。
“怎么可能!”即鹿冷声反驳,“没人比我更想他们死!可是……”
“可是什么?”段从祯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即鹿闭了嘴,呼吸沉重,“我不想犯法,不想被关起来,不想再失去自由。”
“谁说让你去了?”段从祯反问。
即鹿抿着唇,不再看他。
“不用担心了。”段从祯抽手摸了摸他的脸,“他们的报应绝对不会止步于此。”
即鹿微怔,有些惊愕地抬头看他,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我说过了,”段从祯淡笑,“他们会死在监狱里。”
“……”
即鹿呼吸重了许多,紧紧攥着拳,唇线抿直,许久,才缓声开口,“段从祯,这是犯法的,你知道吧?”
“热?”段从祯注意到他的异常,偏了头看他。
“有一点。”即鹿扯了扯领口,车窗缝隙吹进来的风将他头发吹乱。
“去车顶吹风?”段从祯问,看了一下窗外,“太阳不是很大。”
即鹿没答话,只摇头。
他觉得很烦,很不安,很想骂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