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“砰”的
声，子弹射穿摄像头，机械霎时稀碎。
即鹿迅速收手，将枪藏进被子里。过
会儿，沈长风应声而来，轻轻敲敲门，不确定地问，“
好像听见什
声音，怎吗？”
即鹿压着声音，面不改色地撒谎，“水杯倒，麻烦你再帮接杯水进来。”
“行，你等下。”沈长风痛快答应，转身去客厅倒水。
听他脚步远，即鹿掀被坐起，摸出匕首，皱着眉翻看手上的手铐。
段从祯不置可否，拿车钥匙出门。
段从祯离开，客厅又安静下去。
卧室内片死寂，凌晨微光阵阵，惨淡的白。
床上的人脸庞半埋在被子里，过许久，缓缓睁眼。
即鹿眸中片清明，警惕地看眼房间角落的摄像头，不动声色地垂眼，往下滑滑，将藏在喉咙里的安眠药吐出来。
“为什？”即鹿眉峰紧蹙，眼神已经因为安眠药开始虚焦，整个人渐渐虚弱下去，眼神带着不甘，朦胧湿润。
“是要问你为什。”段从祯悠然反问，声音冷硬，掌心摩挲男人微凉的脸颊，“斑比，为什那个问题让你这为难？”
即鹿蓦然怔愣，意识到段从祯这句话究竟意味着什。
他说，“斑比，你更爱还是更爱韩朔？”
身躯都是冷的，即鹿只凭着丝清醒意识，死死抓住他的手腕。
沈长风端着水走进卧室的时候，床上已经没人，沈长风微微愣，往前走两步，在卧室转圈，迟疑开口，“……即鹿？”
闭着眼，即鹿呼吸急促，努力压着动作幅度，伸手竭力去够床头柜的抽屉。段从祯给他的那把左轮手枪就放在里面。
右手被锁着，行动不便，即鹿花很大功夫才拿到手枪，手指够够，拿起个小巧的消音器。
费力地将消音器装上，即鹿背着手，凭感觉瞄准房间角落的摄像头，缓缓闭眼，努力调匀呼吸。
咬着牙，即鹿额角冷汗直流，心率飞快，几乎都能尝到丝血腥味。
紧紧握着手枪，即鹿收紧虎口，用力扣下扳机。
段从祯面无表情地望着男人用力发白的手指，缓缓握住，淡声道，“既然你不想选，那不如帮你选。”
段从祯看着他，看他眼睫抖动，瞳孔渐渐失焦，抓在手腕上的手也失力气。
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，段从祯抬手摸着男人发顶，目光深意別蕴，片刻，才从床沿上站起来，离开卧室。
“照看好他。”段从祯脸色微凛，扫眼坐在沙发上的沈长风，“你也不准离开，出事你负责。”
“步都不走。”沈长风恹恹的，望着手里的橘子，抬眼瞥他，“弄丢你的宝贝，几条命都不够花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