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、当然知道……当然知道没有家……但是只有这样安慰自己,才能在你们这群疯子虐待里活下来!才不至于去死!你他妈懂什!就因为有病,所以活该受到这种对待!可以吗!?”
突如其来嘶喊,干涩沙哑怒吼,饶是段从祯也怔愣下来,颇为意
“……不要再说。”即鹿心如刀绞,死死地咬牙。
“哦,还是说,你妈妈跟其他二十九个女人挤在起住那个风俗店,是你家?”
“够,够……”
“没有家,已经没有家,”段从祯模仿他语气,遍又遍地重复,“斑比,只有曾经有家人,才配说没有家,你觉得你有吗?”
即鹿安静地听着他刻薄话,如既往,段从祯点都没变,唯变,是他不再在自己面前假装温柔,每刀都直插红心。
就说明过这点。”
“不会再回去。”即鹿声音哽咽,干涩,他靠着椅背,眼神飘忽不定,没有焦点,“已经有新……”
“家?”段从祯帮他补完这句话。
即鹿没作声,只能抿唇,强迫自己不要再哭出来。
“那是你家吗?那个花店?”段从祯笑下,不知道是什意思,他反复问,“那是你家吗?那是韩朔房子,他借给你住,你甚至都不算租客,你都没付他房租,那是你家吗?”
他好擅长伤害别人,甚至是无意识,这是段从祯本能,刻在骨子里劣。
“随便你怎说。”即鹿颤着声笑,好像这样就能不在乎段从祯说出话。
“你为什总要把别人施舍,当成你家?”段从祯笑,带着难以理喻,“就好像没那些人,没,你活不下去似……”
“因为有病!”即鹿蓦地大吼,红着眼,带着崩溃自,bao自弃,“因为他妈是精神病,行吗!?”
“妈不想要,可只有她个家人,东青山护士打骂,说服自己他们是为给治病,你对那刻薄,就改身上所有你不喜欢东西……”
“……新住处。”即鹿咬着牙,改口,竭力维护自己仅剩点体面。
那点体面是韩朔帮他建立起来,就算不为自己,为韩朔,他也不能这样狼狈。
即鹿闭闭眼,“段从祯,你能不能放过?已经没有家……”
“你已经没有家?”段从祯再次打断他,慢悠悠,字顿地重复他话,古怪地嗤笑,“说得好像你曾经有过家似。”
“福利院,精神病院,房子,你同事房子。”段从祯列举,就好像在层层剥开他脆弱伪装,“斑比,你把这些当成家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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