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东青山这久,他又再次,生出想要去死念头。
但,
无论如何,他不能死在段从祯怀里。
怎都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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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鹿点点头,合上眼睛。
额前热,是段从祯俯身吻他,温柔声音响在耳畔,“抱你睡?”
即鹿微不可见地颤,恍然睁开眼,眸中茫然。
脊背爬上冷汗,即鹿望着段从祯似笑非笑神色,突然心脏都跳起来。不是渴望,不是悸动,而是充满警示意味躲避和逃离。
他觉得害怕。
即鹿睡整整天夜,比他任何时候都要睡得久。
醒来时候,是再天傍晚。
那天段从祯带着他飙车回来,即鹿什都不想做,也什都吃不下,甚至抱着马桶吐很久,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拖着魂不守舍躯体往卧室走。
段从祯在家里陪他。
他却丝毫不觉得高兴。
押在上面。
只是为惩罚,他今天被另个男人碰下嘴唇。
段从祯是个疯子。
“斑比,你真太漂亮。”段从祯说着,掐住即鹿下巴,让他用力仰起头,细细地亲吻在男人湿漉漉唇上,垂眼望着他,“所以,不要让其他人碰你,好不好?”
“他们碰你,你就会变脏,变旧,变得……渴望自由。”段从祯看着他,轻轻摇头,眉眼间尽是纵容,眸中却染上猩红欲念,“斑比,那样不好。”
即鹿感冒直没好,好像笼罩在头顶乌云,他拖着沉重身体,躲不开,逃不掉。
食欲越来越差,睡眠质量也不好,四肢乏力,体质下降。
浑浑噩噩地坐在吧台后,遍又遍地擦杯子,
段从祯拥抱再也不能带给他肯定安全感,只是无尽折磨和喜怒无常戏弄。
可是他真好累,好害怕,好想睡觉。
脑袋疼得发昏,像钉钉子似,越来越深,意识朦胧下,他本能地寻求凭依和庇护。
段从祯掀开被子躺进来,把他搂进怀里,哄小孩似轻拍他脊背,即鹿没有拒绝。
他真有点累,就这样睡不醒吧。
给他倒水,段从祯在床边坐下,拧毛巾给他擦脸,把他扶起来,让他吃药。
咽三次,即鹿才把药丸咽下去,可异物感仍哽在喉中,格外清晰。
“还喝点水吗?”段从祯问,指尖插进他潮湿发丛中,把他额前发梳到后面去,露出额头。
即鹿说不出话,只能疲惫地摇头。
“睡会儿?”段从祯问。
段从祯紧紧抱着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男人,轻轻摇晃,干燥唇贴在男人耳侧,如喟如叹,
“那样,就不爱你,也不想要你。”
“所以,千万别再惹生气。”
“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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