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即鹿以为他又要生气的时候,男人抬手,抽出纸巾在他脸上擦了擦。
微微一顿,即鹿抬起头,错愕地看着他。
段从祯缓缓抬眼,声音听不出情绪,“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去伤害别人?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?”
“我……”即鹿开口,嗓子却像被堵住一样。
他知道段从祯向来不喜欢别人顶嘴,今天他对自己这么温柔,即鹿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白白断送了。
“知道错了吗?”他问。
话语刚落,即鹿眼中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嫉恨,想起他是因为什么被段从祯锁在这里,不由得握紧了拳,垂着眼不说话。
他不知道他错在哪里了。
即鹿声音干涩,却仍带着一点冷硬的执拗,“我只是希望你开心。”
他无法接受段从祯遭遇背叛,这比他自己被欺骗更令人厌恶。他甚至可以接受段从祯永远不会爱上自己,也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玩弄和背叛。
门外,脚步声越来越近,像是朝着杂物间来的。
男人的声音低沉,如同自言自语,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,“我喜欢斑比,就像喜欢美酒……要先在地窖里锁上十年才好。”
闻言,即鹿眼眸轻颤,重重咬了一下嘴唇,喉中漫起淡淡的血腥味。
他想,段从祯的研讨会一定进行得很顺利,否则他不会一回来,就对自己笑。
钥匙插入锁孔,缓缓转动,接着,紧闭的门被推开一条缝隙,即鹿垂着眉眼,眸光染上一点亮色,紧紧盯着越发明亮的缝隙,慢慢抬起头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。”段从祯冷声说。
即鹿稍怔,眸色无神地盯着地面看,半晌,才有气无力地开口,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你如果没有做错事,我为什么要惩罚你?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段从祯瞥他一眼,站
男人没说话,仍旧淡淡地看着他。
即鹿盯着地板,膝盖有些发痛,声音又低又沉,“段哥,祁然真的不是好人,你别再爱他了。”
“你喜欢谁都好,不要再喜欢他了。”即鹿哑着声音劝,像是压上了全部的力气一样。
房间里一片寂静,落针可闻,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。
段从祯始终一言不发。
段从祯缓步走进来,垂眼睨他,却在门口停下,并不靠近。
即鹿期期艾艾地看着他,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过来,搭在膝盖上的手无措地磨蹭着粗糙衣料,舔了下嘴唇,轻声喊他,“段哥……”
男人垂眼睨他,眸色黯淡,逆着光,五官晦暗不明,看不出情绪,懒洋洋地“嗯”了一声,似笑非笑地。
即鹿被他这一声激得心神荡漾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段从祯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只觉得好笑,慢慢屈膝蹲下,与他平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