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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杨是傍晚结束请假,回来工作的。
这也意味着即鹿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去上班。提着那一杯早就凉透的咖啡,即鹿疲惫地推开大门,余光扫到厨房的灯光。
陶映正在往餐厅端菜,见他回来了,习惯性瞥了一眼,收回目光,而后又猛然愣住,有些讶异地看着即鹿手里的东西。
“馥芮白,加糖不加奶。”陶映眉梢微挑。
“哦。”段从祯靠在椅子上,咬着烟,面色淡然地看他,“你要跟我顶嘴吗?”
即鹿一时怔愣当场,没反应过来。
“去换。”段从祯轻轻蹙眉,摆了摆手,“去去去。”
“……噢。”即鹿垂了眼睛,想起之前的事,又赶紧补充了一句,“我这就去。”
等即鹿把新的,加奶加糖的馥芮白提回来,段从祯又不想要了。
椅子转过来,无精打采地撑着脑袋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即鹿被他这么不冷不热地扫上一眼,顿时动作僵硬,声音都小了一半,“你要的咖啡。”
盯着他看了一会,段从祯挪开视线,望向他手里提着的咖啡,沉默不言,片刻,才云淡风轻地开口,“没吸管吗?”
即鹿稍怔,不解地说:“你没要。”
“哦。”段从祯勾唇笑了,好整以暇地盯着他,“我没要,你就不给,是吗?”
即鹿古怪地看他一眼,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老把戏了。”陶映轻轻耸肩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“段哥有时候就爱这么玩别人。”
“玩什么?”即鹿面无表情,把咖啡拿出来,坐到沙发上。
“看人做无用功。”陶映说,“段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这么干。”说着指了指他
“不想喝了,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段从祯衔着烟,单手插在实验服口袋里,淡淡撂下这句话,把人推开,径直朝电梯走去。
即鹿愣在当场,手里的咖啡跟烫手山芋一样,在那一瞬间,他突然意识到,或许段从祯打从一开始,就没想要咖啡。
他只是想羞辱自己也说不定。
手机震了震,是老板打来电话,问为什么酒吧没人在,即鹿这才想起来,自己还在工作时间。
手指一僵,被咖啡的重量勒得微微生疼,即鹿抿唇,微微低头,“抱歉,我去给你拿。”
匆匆赶回柯林生物科技对面的咖啡店,在店员不解的目光下,拿了一根吸管,即鹿没敢耽误,怕咖啡冷了段从祯又要生气,一刻不停地往回走。
喘着气,把咖啡和吸管都递给他,即鹿脸颊都带着病态绯红,一瞬不瞬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人,眼神带着一点讨好,“给。”
段从祯还是没接,滚着椅子轮平移过来,低头瞄了一眼,又扭头走了,“没加奶?”
“啊?……不是你说加糖不加奶的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