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即鹿反问。
祁然一愣,而后才摆摆手,有些虚弱地笑,“别误会,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,缠着段哥的人很多,我只是在描述事实。”
即鹿低下头,继续玩手指。
“他给你什么了?钱吗?还是东西?”祁然一下子来了兴趣,偏头看着即鹿,“按理说,你跟了他这么久,拿的好处应该比我和小陶更多才对,但我怎么觉得段哥对我比对你都好——哦,你见过小陶吗?天,他是个天才,他真的好会做饭,我病好了一定要让他炖汤给我喝,我——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耳边聒噪不已,指尖微微泛白,即鹿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跟段哥是什么关系?”祁然突然问,好整以暇地靠在枕头上看他,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,我好像没见过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,即鹿才有了点反应,失神的双眸也渐渐聚焦,怔愣片刻,慢慢抬头,望向床上的人。
沉默片刻,相顾无言。
祁然霎时有点脊背发凉的错觉。
“我?”即鹿淡淡开口反问,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,“我们十岁就认识了。”
段从祯刚离开病房,祁然就开口喊了即鹿帮他做事。
他想要把床抬起来一点,说睡着不舒服,想坐起来靠着。
即鹿站在床边,垂眼看着他,眸子黑得纯粹,不见丝毫波澜,盯着祁然手里那枚泛着细腻光芒的戒指,良久,才收回目光,伸手帮他按下开关。
“谢谢。”祁然动了动,牵动身上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,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说了谢谢,“我现在说话都漏气。”他开玩笑。
胡扯。即鹿心里冷笑。
段从祯什么都没给他。
哦,给了他一条链子,很便宜的,用手指就能把上面劣质包银抠
具体点,是即鹿十岁,段从祯应该是十二岁,六年级的年纪。
他在青爱福利院的第七年,而段从祯正在全市最好的国际小学念书。
“哦。”祁然应了一声,兴致缺缺,“没听说过。”
即鹿没理他。
“所以你才缠着他,对吧?”祁然又问,“就因为你们认识得早?”
又没捅到肺,哪里就说话漏气了。
“这戒指怎么在你那?”祁然摸了摸指根的饰品,抬眼看他。
即鹿没回答,自己找了个椅子,在远离祁然的地方坐下,望着冰冷冷的地板发呆。
问话许久没有得到回应,祁然微微皱眉,撇了撇嘴角,也没追问,自顾自地念叨起来,“还真是不能喝太多酒……在路上走得好好的,突然冲出来一个人,跟鬼探头似的,吓我一跳……根本来不及反应……”
即鹿听他夸夸其谈,脸上没有表情,也没有反应,只独自一人靠在椅子上,双手手指无意识地拧在一起把玩,双目失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