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在殿门外
小黄门睁大
眼，默默捂住眼转过身。
倦鸟归巢，琉璃瓦下，两人影子在日暮下交融，直至影子渐渐拉长，他们并肩着，
步步往宫外走去。
崇和二年，云麾将军宋清明谢绝策勋十二转，离开宁京，不见踪迹。
同年，削藩制度终于落实，贤王爷赵锡回到梁地，终此生，不曾踏
“看来圣人也很好说话嘛。”
“是啊，大发慈悲。”赵锡抓住他手，握在掌心中。
宋清明单望着西天晚霞漫上来，落日通红着，洒下余晖。他又问：“你要去梁地？”
“对。”
“那
要是不去梁地呢？”余晖下，宋清明站在霞色里，挑挑眉调笑道。
“还记得你从前说，要扶持朕开创盛世，”赵瑾声音很轻，“说实话，朕希望你走，却也不想你走。”
赵锡心忽然紧绷，但他垂首仍旧神色平静，压嗓出声。“陛下为圣人，当知理在欲先。不若今日分别去，尚留兄弟感情。”
“若朕不允呢？”
“皇兄，”赵锡再度拱手行礼，面目清冷，“臣愿交还梁地兵权，只留租税，此后长居梁地，日夜望北，谨念皇兄。”
“下去。”
”
“传——贤王——”宦官拉嗓高唤。
“臣，谢陛下。”
地上，宋清明起身来，收拢圣旨步步后退，余光与赵锡交错间，缓缓退下。
龙椅上，那人复坐回原位，眸中难察神色，他只来回摩挲着手中扳指，不发言。
赵锡猛然凑近去，目光紧紧盯着他。“那本王，绑也给你绑回来。”
宋清明唇角轻抬。
他也没想到，半个月前他还在匣谷关与混夷厮杀，如今封侯在即，他却会抛下切离开宁京。
早就听闻梁地风景秀丽，四季宜人，如今能与所爱之人隐居终老，比起战场金戈铁马，真真是再好不过。
“或许也会怀念这里，但绝不后悔离开。”他偏头，咬耳低语，“人生短暂，赖定们家美人王爷。”
“诺。”
赵锡缓缓起身倒退，直至转过身去，下刻，方砚台砸落在地，身后，赵瑾低声怒吼。
“你踏出这道门，就别再给朕回来！”
赵锡脚步微顿，随即毫不留恋，脚地迈出勤政殿。
殿外，宋清明抬手张开五指，遮住日暮微光，他回过头来，笑着看赵锡。
“皇兄，”赵锡拱手行礼，喉结轻动，“如今六王之乱初定，臣愿交还梁地兵权，只留租税，此后长居梁地，日夜望北，谨念皇兄。”
龙椅上，久久未有动静，赵锡身形直未动，保持着行礼姿态。
许久，赵瑾声音低低传来。
“看来你与宋清明，当真是想做对神仙眷侣。”
赵锡垂眸，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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