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哪?”
陆氏白了他一眼,冷冷别过头,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。
“母亲……”宋清明轰然跪下,磕在院前的青石地上,“您不能这么对他!”
“我如何不能这样对他,我是你的母亲,是国公府的女主人,我自然有这个权利!”陆氏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,话里话外都是对哑儿的厌恶,她又转过头来,好言相劝自己的儿子,“现下你获圣人亲封,无上的荣耀多少眼睛盯着,若让他人传出你对一个男子如此多么的看重,休说你自己,国公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!”
“可他是无辜的。”
没有想到宋清明才回到国公府没多久,御赐的旨意就下来了,封宋清明为翊麾校尉。
虽然只是从七品上的武散官,远不如大哥宋清书担任的执金吾有权有势,但现下讨伐混夷的旨意还未定,更别提宋清明现在才刚刚束发,这是圣人钦赐的官位。
一时之间,世家纨绔一片轰动。
“宋清明你这厮可不地道,装了这么多年!”平日里一起逛秦楼的宁步青率先登门拜访,朝着宋清明肩头来了狠狠一拳。
之后花有道等人也来了,宋清明的狐朋狗友第二天更是来了个七七八八,嫉妒艳羡者有之,钦佩狗腿者如宁步青,还有个别怨恨的,多是因为“宋清明”成了别人家的孩子。
“无辜?”陆氏骤然冷笑起来,“你敢说你二叔那件事与他无关?我真怀疑你脑子里进了水!”
“……您知道了。”宋清明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,没想到母亲居然知道这件事,难怪,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策划了这一切,牢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,为了儿子的安危与前程着想,以爱为名无可挑错。
“我搞不懂,这种小人你还要留到几时,既然你没有这样的决心,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替你下手。”
他在院中跪了会儿,看陆氏没有松口的样子,起身离开了。
“哑儿在梧华院中,母亲的人不能直接把他带走。去查,究竟是谁决计要背叛于我!”宋清明愤怒
你瞧瞧人家国公的儿子,平常和你一起遛狗逗鸟的,怎么他就能在春猎时被圣人看重,再看看你……如此如此。古往今来担着“父母”这个名头的多少有点相似之处。就连陆氏也是喜气洋洋的样子,一改从前病态。
但是宋清明在乎的却不是这些。
哑儿不见了。
这些天他虽一直只当哑儿是个暂居府中的生人,但不至于不管不问。宋清明一直到春猎回来才发现哑儿不见,查起来也容易,就查到自个儿母亲的身上。
想到前些天才因为感动落的泪,如今都化作无尽的失望与无奈。陆氏对他绝对的控制欲望这些年像大山一样压在宋清明的身上,叫他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