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晃脑袋,他捏住角抻下来,不敢多接触,探出头问,“汤老师,是这条吗?”
汤诗其扭过身来看,眼皮已经在打架,缓慢地点点头,池烈只好给他送过去。
走到他身后,池烈偏头避开视线,伸手递毛巾,汤诗其却没有转过头来接。
他觉得奇怪,尽量淡定地将头转回正面,又往前挪挪,发现汤诗其胳膊被禁锢在穿半背心里,眼睛是闭着。
站着睡着?
但也只是想想,他在天之内突然萌芽爱意,竟然催生怜惜,他惊异于自己不舍得冒犯汤诗其。
他之前从来没什舍不得,
终于,衣领被展平,顺着背脊滑下,池烈得以欣赏到直隐匿在上衣里窄腰,好像只靠双手就能够握住。
他虚虚地握握手掌,空虚感令他不得不抓住被角来填补。
卧室顶灯因为刚才快速开关被切换,是暖暖淡黄色,洒在汤诗其皮肤上,越来越像乳白色雪糕。
07
汤诗其面对着衣柜,背对着池烈。
池烈视线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汤诗其寸,毕竟他现在也只能看看。
瘾也好,欲也罢,在当下他就只能发泄于眼神和语言。
这远远不够。
他无奈歪头笑,退到汤诗其身后,隔着毛巾拍拍他肩膀,“汤老师,毛巾拿回来。”
汤诗其肩耸下,眨眨眼睛,愣会儿,像是才发觉自己刚才睡着,反应过来后立即作势套上衣服。
见状,池烈伸手,再次隔着毛巾按在汤诗其右肩,“汤老师,你还没擦,湿着呢。”
汤诗其从鼻腔里哼出声算作应
在他心里,雪糕只有两个结局,被吃掉,或者被溶化。
汤诗其似乎是很喜欢浅色,衣柜和内部衣物色系都很淡,如主人身上气质。
他拿出来以前白色背心,松松垮垮地,勉强能凑合当作睡衣,穿到半突然顿住,转过头来,“同学,可以帮拿下毛巾吗,忘记擦擦。”
当然可以,池烈点点头,顺势眨眼收敛眼神,转身向更靠近自己卫生间走去,洗手台旁整齐地挂着条毛巾,很白,看上去很软。
他发现今天自己看什都像汤诗其。
他不清楚这些如同隔靴搔痒释放方式,会不会致使贪念堆积,然后在某天猛然爆发。也不打算去清楚。
人生苦短,他不懂、不想、不会克制。
他看着汤诗其站在衣柜前,翻找完毕,正解开自己身前串纽扣。
于是向来不屑规划他有梦想,如果这就是汤诗其换衣服习惯,那他想成为衣柜,要那种会被汤诗其买走款式。
可能是又困,汤诗其解扣子很慢,慢到他想冒犯地去帮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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