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旁树枝划着车窗,闪电把天空照亮如白昼,磅礴大雨仿佛永远都没有止境,但眼前迷雾已经慢慢拨开。
陆廷鹤脑袋里关于前世最后记忆直都很模糊混乱,只记得所有灾祸都开始于祝挽星给他那杯酒。
之后他就神志不清,被陆逢川关进精神病院,对方不断告诉他是祝挽星恶心他,想甩掉他,才和陆家父子合谋给他下套。再之后他从精神病院逃出来,站上公司天台,自此,他小半生全都毁在最爱人手里。
可是如果祝挽星根本就不知道那瓶酒里有药呢……如果他也是被人利用呢……陆逢川死在他手里然后就重生回到五年前,那祝挽星呢……他什会重生?也……死吗……
“哐”声车门猛地擦过树干
陆廷鹤眼底晦暗不明情绪被闪电照亮,耳边村长还在询问祝挽星病情,声音混在雨里听不真切,陆廷鹤精神恍惚着挂电话,从车里翻出药瓶吞两片,不断调整呼吸逼自己冷静下来。
他抖着手想发动车子,试半天才发现钥匙还没插进去,他用力闭下眼睛,结果插钥匙时又几次都挫开手,陆廷鹤愣在原地深吸几口气,突然殷红着眼睛低叫声,扬手砸下方向盘。
雷声道接道炸起在耳边,雨声淅淅沥沥落在车顶,他把车开飞起,侧门玻璃上雨帘横着往后倒退,浴室里场景像放电影似不断在脑袋里闪回。
发晴Omega没有点力气,被他压在花洒底下冲着凉水,拖拽着砸在浴缸、墙壁、地板上,几次要晕过去时都被凉水冲醒。
而那个时候,他才刚刚从场噩梦里逃出来。
他得不到任何安抚和关切,孤零零在机场等两个小时,之后又自己回那个被称为“嫖资”别墅里,他努力擦掉眼泪粉饰两人之间虚假太平,想借着“欢迎回家”从自己Alpha那里偷来个拥抱,但陆廷鹤却亲手把他扯进另场噩梦里。
他不敢叫,不敢挣扎,更不敢求饶,他做任何事都没有底气,因为他曾经亲手葬送过自己爱人。
这份愧疚像是沾在骨头上毒疮,把他关在汪深不见底海里,没有枷锁也没有边界,但祝挽星就是挣不开,也逃不掉,只能反复溺亡。
陆廷鹤又想起那通挂断电话,想起被自己烧掉抱枕,想起那支答应要给他又折断抑制剂,想起自己几次威胁要扯开他衣服,还有祝挽星实在撑不住时候哀求那句:真害怕……
陆廷鹤屏住呼吸不敢再想,握住方向盘手用力到指尖泛青,他咬着齿关看向前面路,空出只手来用力按住胸口,那小块地方疼得他要喘不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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