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辞递来疑问眼神,像是问他:“你怎知道?”
“那天你跟相亲对象聊电影聊得可真高兴。”
他说完,两人都为他语气里醋劲儿屏口气。他是吃谁醋?又不敢多想。
盛席扉忙说:“是想说,也爱看电影。不懂你们说那些电影,但是
你,不然显得是在卖弄,不礼貌。可是又实在忍不住想逗逗你,那你说念头是唯物还是唯心?”
盛席扉又扬下眉,也笑。他有时候会想秋辞,即使觉出那种“想”不合理,也停不下来。那这“想”是唯物还是唯心?
“看,很多东西都不是不假思索理所当然。哲学就是把那未加思索东西摊开、扒开来看,让人看到更多世界。”秋辞冲他摊下手,像是给他展示个新世界。盛席扉看到他手心里细密掌纹。
秋辞看眼天空,月亮周围仍有淡淡云彩,天空有些地方露出极为浓郁深蓝色,有些则仍被云覆盖住。
“你知道庄子《逍遥游》吗?里面有段,‘天苍苍,其正色邪?其远而无所至极邪?’庄子在两千多年前发问,们看到天空颜色,是它真正颜色吗?还是因为它高远,让们看到蓝色,但实际上不是。”
“你读这些句子时候会感到惊奇吗?庄子不知道光散射也不知道地球和宇宙关系,他只是凭着他人类角度,从自己生活中思考出这种真理。这就是个非常激励人例子,让人觉得,即使们视角有限,即使们真是在玻璃缸里,即使彼岸完全未知,只要们动用智慧,肯探索,就能窥到无所至极处点颜色。”
“觉得,们看书也好、向人发问也好,哲学也好、科学也好、甚至禅宗修行也好,其实都是在以有限视角去探索更高远道理。们人类始终热衷于探索宇宙、探索海洋,从星系到电子云,从神灵到万物,也不过是想知道们究竟处于个怎样世界,是想知道们究竟站在什样位置。可能这些问题归根到底仍是个问题,就是‘’问题。”
“虽然们说人可能是没有自由意志,说人也不过是分子组成,‘所见’不过是光学作用,‘所思’也不过是电流作用,可还是觉得欠缺点儿什。可能是不甘心,觉得总不会这无聊吧,也可能是‘其正色邪’直觉……也许直觉才是对,谁说得准,谁能知道……你说呢?”
盛席扉知道自己不需要回答,他只要安静地听着就好。秋辞那羞涩地把自己藏在各种人名后面,可最终也被他抓到缕真实形象。
“你爱看书,还爱看电影,是吗?”他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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