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梦向来没有头尾,开始秋辞就站在悬崖边上,再定睛看,原来不是悬崖,是他办公室。临街那面墙却不见,楼层也被拔高数倍,所以底下深渊是真深渊。秋辞就站在那边缘,背对着本是落地窗方向,手扶着球椅转来转去。
他看见后忙要去拉秋辞,不让他站在那危险地方,秋辞却被他吓跳,受惊地往后退步。他也吓坏,梦里反应慢,又往前追,醒来后才分析出来,秋辞是因为他离自己太近才跳下去。梦里面清楚看到秋辞坠落画面,眼睛望着自己,无比平静。也是醒来后才分析出来,秋辞下坠时望向自己眼神,就像在说:“终于解脱。”
他醒来后,发现秋辞不见。
秋辞不像他睡眠那好,做骇人梦还能继续睡下去。秋辞在睡梦中意识到自己说漏嘴,立刻惊醒过来,连夜收几件衣服逃出家门。他秒钟都没法在盛席扉身边待下去,焦灼得要被烧成灰时候,他忽然想明白:自己如此茕茕孑立个人,他想离开随时就可以离开。那瞬间,他如释重负,感到前所未有轻松,比被绳子牢牢捆住时还要自由。
他逃到
讲完那个梦,秋辞说:“可能又要失眠。”
盛席扉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抚摸,问这样有没有用。
两人是面对面侧躺着,秋辞问他:“你能先这样摸会儿,然后越来越慢、越来越慢,最后停下来,行吗?”
盛席扉说行。
秋辞背过身去,盛席扉以刚才频率和力度从上至下地抚摸。秋辞说:“就这样多摸会儿,然后慢慢、慢慢地慢下来……”
盛席扉轻声说自己明白。
等把秋辞哄睡着,盛席扉自己却睡不着。他低头看着秋辞,浴袍领子因为侧躺着而张开嘴,露出颈子下面皮肤。他想起有次把秋辞手绑起来后,秋辞说脖子后面被蚊子叮个包,这会儿突然痒痒。他就帮秋辞轻轻地挠。那时秋辞脸上露出既难为情又非常舒服表情。又想起有次秋辞抽完烟,笑着问他:“戒烟人,馋不馋?”然后张开口,自己凑过去时,他又坏心眼地躲开,扭过脸,自己亲到他颈侧。
梦里那个“正”字是口误吗?还是像秋辞说,梦里会对些现实事物做修改和模糊处理?
他对于那个梦有许多模糊疑问,但抓不住任何头绪,因为他很少能记得自己梦,偶尔记得也是缺乏逻辑片段,他更没有梦到现实实际发生过事情。他完全理解不秋辞做那样个真实、冗长又印象深刻梦是种什感受。
但是这天晚上盛席扉也做个印象深刻梦,深刻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后依然记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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