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,今日是过节,要想高兴事儿。”元宵又强迫自己笑起来,同羽书多说两句话,将人送到门口。
虞书也笑,但离开时多少有些失魂落魄。
因此,他自然也没能看到在王府角,有个带着斗笠身披黑色衣袍男人,远远看他轿子眼,然后又匆匆地没入人流中。
若细看,便能看见那人侧脸上黥面墨印。
而他双眼,已蒙上重不透光黑色麻布。
听闻他拒绝定国公封赏,直言自己斩杀朝廷要员,该被黥面配边疆。
……
虞书吸口气,不想像弟弟样小管事担心。
他伸出手,轻轻顺元宵脑袋乱发把,“那你呢?就不去派人再找找?”
元宵摇摇头,“这……不样。”
话,他没有恼,也没有脸红。
小管事在累经变迁后,仿佛夜之间长大。
他扬扬下巴,“那您呢?”
虞书看他。
元宵道:“天下已定,其实您并不在乎朝堂如何吧?那您呢,您怎不去找他?”
摇摇晃晃绿色轿子内,御史中丞捧着热腾腾月饼,想却是小时候某年中秋,作为孤儿他没有归处,比他大岁翰墨却牵着他手,指着某个方向告诉他——那是他家乡,等王爷大事定,他就带他回家。
虞书叹口气,最终将双手,埋入掌心中。
轿夫们行得急,端着他们大人就匆匆忙忙回到
羽书和翰墨,是从小道儿长大,两人同为影卫,个在明、个在暗,翰墨手上功夫俊,羽书嘴皮子功夫利索,两人文武,站在起也是相称。
即便没有羽书那份直白心意,他们也可以是知己、是朋友。
但元宵闹不明白自己和舒明义之间关系,他们甚至都算不上朋友。
舒明义消失,没人知道他行踪。
定国公尹元在遍寻不得后,便当他是悄然离开京城,远在秦州舒青也着人找过,但最终都没有寻着舒明义踪影。
虞书面色微变,他眸色沉沉,盯着元宵看半晌后,终归叹口气,他涩声道:“……连你都能看出来,小元宵,你又怎知道,……没找过呢?”
他不给元宵说话机会,只捂住脸,“们从小道儿接受训练,他什都比强,你说——他若有心让找不到,又有什办法呢……”
元宵抿抿嘴,“不试怎知道?”
虞书却只是在心底酸涩地笑,他没有王爷那般幸运,能与心爱之人偕老,他不止次向心爱之人坦白心意,换来却只是那个人沉默,然后远赴北境,再没回头。
听闻他北上东北大营时,押送戎狄俘虏叛乱,九死生才脱险生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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