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氏见他抢袈裟,讽刺道:“所以说,你是个可怜虫,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,就想着复仇——呵,不过也算是你替你母亲复仇,她若看见今日京城饿殍遍地,定要赞你是她好儿子呢!”
紫氏,从来都是疯狂。
爱人不再,便要邀天地同丧。
这点,倒是很有苗疆女子那股子狠劲儿。
乌宇恬风撇撇嘴,牵着凌冽后退步,小声在他耳
当时季鸿只是替师父可惜,经僧人这提,他倒想起来——
那位贵人可不正是丽妃紫氏。
凌冽点点头,指着袈裟上文字道:“那便是,她在此处说,那时便觉得自己白白礼佛多年,却叫杀人凶手逍遥法外……”
往后,紫氏便不再来皇寺中,直在暗中筹谋如何才能让紫家付出代价。后来便想到利用这孩子身世,只有秽乱后宫、模糊皇室血脉这事儿被揭发,才会让紫家付出应有代价——
“……荒谬!”简先生终于忍不住打断,“她这样!难道就不会牵连到?若是父皇怒之下将也杀呢?!”
皇子”凌冿。
念及此处,凌冽顿顿,看简先生眼。
简先生没说话,可他垂在身侧手,明显已捏成拳。
之后青梅家在南渡时,不幸遇难而亡,那以后紫氏便日日梦魇,常来皇寺佛堂中忏悔,为青梅上香。因此也结识在佛寺中明远大师,大师看出她心怀怨怼,直悉心劝解。
紫氏执念虽深,但常日礼佛下,终于被大师感化,准备放弃那些仇恨,好好养育儿子长大成人,将来做个普通富贵王爷,也算是生富贵无忧。
凌冽没说话,倒是乌宇恬风点点头,“这倒像是苗疆女子会做出来事。”
舒氏亦道:“在紫氏看来,若你能起死,倒算是家人团圆,根本是件好事。”
凌冽还想往下看,但简先生终于有些崩溃地抢过来——
他根本不相信,他不是皇室血脉。
那他这多年来,到底在忙些什?!
只可惜,就在淑仪宸皇贵妃入宫那年,她意外得知心上人死,竟是紫家为斩草除根、防备将来卷入政斗中被做人拿捏把柄,便提前在青梅家乘坐小船上做手脚,让他们船行至江中而散架。
听到这里,那僧人忽然拍脑袋:“想起来!师弟你还记不记得?!”
季鸿偏头看他。
僧人道:“小时候,你记不记得有天,们练完功回来,寺院当中有个师傅从不给们见贵人,她不等们清场就急匆匆闯出来,满脸都是泪痕,殿内,还有整串扯断佛珠!”
季鸿也想起来,那串佛珠是师父朋友从南海带来珍宝,见着同贵人投缘,才送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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