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深掐进掌心,傅决寒眼里压着无法遏制火,“你没和他们说小宝伤得很重吗?”
“说说!但是、但是小少爷妈妈今天情况好像不太好,他们家里特别乱,医生进进出出——”
“再去问!”傅决寒厉声打断,字句道:“你和他们说,这是最后机会,二十分钟内他们家再没有人赶到医院,孩子以后就归。”
电话挂断,傅决寒深深地吐出口气,向后靠进椅背上。
他身上血污还没处理,右脸上有道被弹片刮过擦伤,混着焦黑东西往外流血,傅歌问医生拿纱布帮他简单擦擦,柔声说:“们要撑住。”
医院抢救室外,灯火通明。
惨白灯光把楼道衬成条长长箱子,手术室里人在躺着,手术室外人在坐着,方生命在流逝,方精神在枯竭。
傅决寒坐在椅子上,渗血手肘撑着膝盖,布满红血丝眼睛像颗快要碎掉鸽血石,他次又次屏住呼吸,喘息艰难得如同上刑。
生命中最重要三个人,里面躺着两个,生死未卜。
爆炸发生得太快,戚寒当时就失去意识,孟缺乏症虽然已经被傅决寒血缓解,但他撞在地上时伤到脏腑,再加上身严重外伤,送医过程中也陷入昏迷。
傅决寒搂住他肩膀,把脸埋进爸爸肩窝里,几秒之后声音变得哽咽:“在想,如果们真走,现在是不是连在外面等他们人都没有。”
就在今天晚上,戚寒唯系有血缘关系表亲已经被他亲手剪除。
而孟,他连亲身父母在哪里都不知道,从推进手术室到现在,傅决寒光电话就给孟想打三个,给孟清疏打七个,甚至还派栗阳亲自去接,可他们直到现在都分不出句话间隙关心下孩子怎样。
仿佛这多年,孟真只是个占着名额陌生人。
傅歌拍拍儿子后背,也苦笑道:“再权势滔天有什用,临连给他签病危通知单人都没有,他这辈子到底在争些什。”
两个人已经被推进去抢救个多小时。
傅歌捏着戚寒病危通知单,面色惨白,指尖震颤,单薄身体摇摇欲坠。
“爸,来吧……”傅决寒随手抹掉脸上沾血污,要接过笔,指尖却被抵住。傅歌深吸口气,“还是来,他应该……也想让来……”
傅决寒闭下眼,脑海里全是孟和戚寒奄奄息场景,提着那口气再次拨通栗阳电话,问:“他们还不到吗。”
对面栗阳声音很哑,语调颤抖得厉害,“寒哥……、问十几次,只有孟想说会儿再过去,孟清疏那边从始至终没给过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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