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证明,傅决寒担心并不多余。
第二天早孟就被接走,孟想刚下飞机,特意绕个路来接他,看见傅决寒时脸臭得要命,但也没多说什。
兄弟俩在车上拌几句嘴,孟想突然说:“妈妈病,这年恶化很快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
孟心里咯噔下:“什心理准备?”
“去年三月份,她确诊阿尔兹海默
终于熬到陶雅生日前天,孟做好全部音频,整整20个G,他朗读十本书,剪辑这几年收集到所有最满意声音,刚出隔音室时嗓子哑得说不出话,没走两步就头栽下去。
不是晕倒,纯粹是困。
即便这样还是不老实,他睡五个小时就醒过来,趴在傅决寒怀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闭眼,再睡会儿。”
孟嘿嘿地笑,“睡不着,你说要不把头发染成黑色吧,这样显得乖点。”
地愣神,恨不得眨眼就到下个礼拜,可又想时间拖得再长些,恰似近乡情更怯。
光生日当天要穿衣服孟就挑三个多小时,挑到后面嘴角都急得出泡,小脸皱得像个猕猴桃。
傅决寒又无奈又好笑地在他脑门上亲亲,说长辈都喜欢小孩子穿元气点,最后终于定件嫩黄色皮卡丘卫衣。
凌晨五点,栗阳被渴醒,迷迷糊糊地出门倒水,看到傅决寒刚从隔音室里出来。
他往里面看眼:“小少爷还鼓捣呢啊?”
傅决寒捧着他脸左看右看,说:“不用染,这样就挺乖,小乖宝儿。”
“卧槽你肉麻死!”孟蹿过去亲他口,美滋滋地蹭他:“多说点,爱听。”
“好啊,今晚换给你助眠。”
傅决寒拉起被子裹住他,回忆几个小王子选段,刚读两句扫在胸口呼吸就慢慢平稳,低头看,孟已经睡着。
他叹口气,慢慢摩挲着人眼底乌青,微敛着眉,“小傻豆儿,高兴成这样,如果明天结果不尽如人意,你能受吗”
“嗯,说早饭不用等他。”傅决寒脸都黑,看着里面孟带着耳机反复调试音频,困得哈欠连天,眼底下乌青重得像被人打拳。
“都第五天吧,白天晚上连轴转,超人也禁不住啊,忙什呢这是。”栗阳啧声,“要不哥你去给他硬拖出来?强制关机!”
傅决寒舔下后槽牙,说:“做助眠音频,给他妈妈生日礼物。”
只句栗阳就消音,也不劝,转头问傅决寒:“那你怎想啊,还不把以前事告诉他,万他回家穿帮怎办?”
“顺其自然,他想起来不会瞒,没想起来也不会提,都随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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