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凛!”
孟一叫住他,抬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一下,勉强算作安抚,“消停点吧你,徐医生给我问诊很多年了,比我自己都了解我的身体,不会误诊的。”
懒得和医生多说,陈凛气得怒目圆瞪,朝孟一摆了摆手,“行,你听吧,你听听他们有多能胡咧咧。”
孟一抬手把他按住,自己则没骨头似的懒洋洋靠在床头,示意医生开始。
“孟先生,情况有些复杂,我就不和您兜圈子了。”
但他活动了一下手指,发现昨天持续一天的浑身燥热已经全然消失,身体舒畅、头脑清醒,除了脖子还是痒之外再没有别的不适。
难不成是临死前的回关返照?
“孟儿!你终于醒了!”
陈凛一个猛子站起来,笑得心花怒放,但很快就挂了脸,嘴撇得像驴一样。
“走走走!赶紧走,这败家医院一分钟不能呆了,都他妈是江湖骗子!”他托着孟一的背就要把人扶起来。
意识昏沉,孟一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断下坠。
上身像是在被火炙烤,尤其遍布红疹的侧颈,烧得热烫又灼痛。
下半身却像在水里泡久了,两条腿裹着湿漉漉的布料,怎么都抬不起来。
迷迷糊糊之间,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话,仔细辨认应该是陈凛的声音。
“什么病?他缺什么?他什么都不缺!”
大夫先给了他一沓化验单,指着上面一串复杂的化学式说:“您幼时体弱,脑垂体中长期缺乏这种激素,由于并不影响生活,所以我们一直采取的保守治疗。”
“但是在您昏迷期间,我们三次抽取您的血液
孟一还一脸懵,“怎么了?医生怎么说的?我到底得什么病了?”
“哎呀你什么病都没有!就是单身太久缺少滋.润了,赶明儿我给你找个对象,保准药到病除!”
话音刚落就被一道开门声打断,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病历走进来,身后还跟着一串岁数不小的专家。
“醒了啊孟先生,现在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?”
孟一还没说话,陈凛先急眼了,“怎么又来了,没完没了了是吧,我跟你说我们什么病都没有,没功夫听你扯淡!”
“我他妈警告你说话得负责任!我哥们儿是正经人!没打针没磕药的!怎么他妈的就饥.渴了!你当拍电影呢啊!”
“没有就得死死死死!死个屁死!他这病十几年了都没事儿,怎么一到你们医院就死啊?!”
这是孟一彻底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。
再睁眼入目的就是天花板一片白,还有滴滴下落的吊瓶,陈凛正背对着他蹲在病房的窗户前,像死了爹似的垂头丧气。
孟一心里咯噔一下,下意识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什么绝症,不然这二百五不会丧成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