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从舟回头看他独自坐在那边可怜巴巴的,便过去给他连人带椅子搬了过来,然后弹他脑门一下:
“不舒服了要讲。”
云
枸橼汤锅在中间咕咚咕咚,仿照田庄暖炉打造的烤架周围也摆上了烤肉,李从舟一开始不让云秋靠近,生怕烟味熏着他又要吐。
可云秋大概是熬过了头里两个月,到这月是快足三月,虽然小腹上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,但害喜的反应是明显减轻了不少。
在他的强烈要求下,原本一日三次的药,也适当减成了一日早晚,这会儿闻着烤肉香,他只是觉着饿、想吃,并没什么反胃感。
李从舟烤了一小片牛肉,试着摆到云秋面前的小碟子里,云秋的动作却快得他险些没看清,一下就给那块肉卷了个干净。
“……慢点吃,陶大夫说了你得细嚼慢咽。”
绒毯,一脚落上去像是踩在雪地里一样,从正堂走出来的回廊上,到处都挂着彩绸和描金的栀子花灯,给地面照得亮如白昼。
管事早早给他们点好炭盆、炉子就带着人远远退开,只留下了一个铜制的铜铃挂在矮台下,让李从舟他们有什么需要就拉动绳子。
中午的菜式丰富,但大多都很清淡,按着小陶和尤雪的建议,准备的还是清淡蒸煮偏多。
这些菜吃一两次是新鲜,吃多了也会觉得单调乏味,关键是胃里寡淡得很,云秋前几日、看着李从舟胸前绣着的云鹤纹都忍不住咽口水。
未免小云秋走上焚琴煮鹤的“歧路”,李从舟难得听从了乌影的建议,选用了暹罗一种用枸橼煮的汤锅。
云秋嗯嗯点点头,故意亮出自己鼓起来的腮帮,重重咬合牙齿,告诉李从舟自己有好好嚼着呢。
李从舟拿他没辙,只能是继续给他布菜,又舀了一小碗汤起来,放到云秋手边,“小心烫。”
枸橼汤云秋以前从没试过,但红澄澄的汤汁和中原其他的羹汤很不一样,他用小勺拨弄两下,等温度差不多了,才轻啜一口。
——酸酸辣辣的,很开胃。
云秋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往前蛄蛹了一下,扯住李从舟衣裳的后摆,“我也想来。”
枸橼味酸,很能开胃,再加上苗疆特有的香茅草、红米椒以及一切其他的调料,最终能炖出一锅酸酸辣辣的汤。
这锅汤底炖在暖炉上,旁边放上各式切好的小菜,想吃什么就往锅里烫,份量都不多,却足够管饱。
云秋也是好久没吃着这些东西了,小陶前日给他诊脉,说胎相甚稳,要是害喜的状况不严重,就可以试着吃些别的东西。
一听这个,云秋当即就喊了一声要吃肉、吃烤肉!
小陶说是这么说,但也怕云秋一下吃猛了又伤了脾胃,所以让李从舟盯着他点,什么都不要过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