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他即位后直励精图治、勤勉于政,虽说做不到比肩秦皇汉武,却也自诩能做个守成之君。
熟料,私下里,竟然是被女儿和外孙背弃;与兄弟离心、陷入朝臣算计,还被方锦弦……耍团团转。
他咬咬牙,最终闭上眼,事实如此,已经不容他再替自己、替方锦弦分辨什。
皇帝颓然后退两步,抬手捂住额头,声音是前所未有虚弱,“……按律,该怎办便怎办吧。”
得皇帝金口玉言,三衙首领皆是长舒口气,纷纷拜下叩首领命——
原来是这样。
门外三衙人根本不要紧,这群人算计他和若云公主,就是为让墙后面皇帝亲耳听见他们对话。
方锦弦怒极反笑,要不是这回他才是那个被算计人,他都忍不住要鼓掌:
真是好计谋、好手段,知道这件事最关键人是谁,针见血、懂得往最痛痛脚上扎下去。
他能保全至今,全仰赖是皇帝顾念旧情,若是皇帝亲耳听见他算计自己女儿,那他——
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——今日宁王反常态,称呼他直用许多年不用“皇兄”。
他站起来踉跄下,而后捂住头又重重跌回去。宁王怕他皇帝当真出什好歹,忙上前扶他把。
皇帝眼神痛苦,递给他个询问眼神。
宁王却只是摇摇头,重复从前他就对陛下说过很多次那句话——君臣有别。
“……君臣有别?”
方锦弦图谋大统,若非是顾及他先帝第五子身份,早就当推出去处以极刑。
虽说处以怎样极刑还需
蹬蹬脚步声,皇帝终于在三阳公公和宁王搀扶下来到书画社这边。
看着坐在轮椅上方锦弦,还有站在旁言不发若云公主,他面色铁青,缓缓抬手指着他们,半晌也没能吐出句话。
倒是大理寺卿和另外两位拱手,说襄平侯罪状罄竹难书,“陛下,此人谋图大统,如今人证物证俱在,断不可再轻轻放过!”
皇帝其实早看过杨参供述,他只是不愿相信——先帝念之仁,自己夕念旧,竟然让那多人无辜丧命。
若真是襄平侯,那西南三个苗寨百姓、江南众多百姓,还有西北大营那些牺牲士兵……
皇帝看着他,忽然怆然地笑出声,他笑得自己眼睛都红,最后泄愤般哗啦推翻面前棋。
宁王只是沉默,慢慢跪下去。
听到响动三阳公公等宫人急急闯进来,看见眼前幕却又不敢上前,只是试探地喊声:“陛下?”
这样大响动声,自然也传到墙之隔房间里,方锦弦骇然转头,咬牙瞪着那面画有飞鹤白墙。
——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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