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这突然?”
李从舟又远远看眼明义背影,他这位师兄还是老样子,潇洒红尘、心无挂碍。
“也不是很突然,师兄其实早就想去,只是担心师父人在寺中无人照应,如今师父不是又从圆澄师叔那儿继个小弟子?”
这事云秋听说,新过来小弟子十二岁,叫明信,是圆澄大师在西北游方时、从饥荒里救出孤儿。
“再等年明信对师父起居事情都上手,明义师兄也就能放心外出。”李从舟
“谢谢阿爹、阿娘!”
那夫妻俩这才满意,分头去准备上山要用东西,王妃布置马车、宁王调遣银甲卫,就像承和八年那时候样。
不过这回,云秋就不用早起、靠在车壁上小鸡啄米,宁王和王妃先上山,他可以睡饱后再跟着李从舟去。
圆空大师看见宁王夫妻还是这般宠溺这孩子,摇摇头叹气,但想到身后坟冢里孤苦妇人,最后还是什都没说,道佛号开始斋拜。
云秋这些天就被李从舟盯着休息,看账本都不能超过晚上戌时,于是白天他也睡不久,很快就起来。
阿爹阿娘,小心吸吸鼻子,最终也笑起来,然后举起他杯盏:
“嗯,那秋秋定努力!将来什都不卖他们!”
虽然他杯盏里装是蜂蜜雪梨爽,但碰杯劲儿点不差另外三个喝酒人,点心和立在后面青松几个对视笑:这才是家人模样。
之后,宁王家商量过后,又请圆空大师看过历日,最近六月廿二就是个好日子。
“到时候大师会亲自给亲家他们主持法事诵经,然后舟儿你再带着秋秋上来,怎样?”
两人背着琴、带上那块李书生绢帕,并肩到祭龙山中走走,还遇上带着众弟子外出挑水僧明义。
“明义师兄。”云秋乖乖喊他。
明义笑起来,远远冲他们挥挥手。
直到众僧走远,李从舟才告诉云秋,“师兄明年要到净慈寺挂单,往后可能有许多年见不到。”
挂单是僧人行脚他寺种说法,也算是云游解,出去僧人有就留在当地,有还会回本寺。
云秋想想,法事不是要孝子在灵前守着?
看他满面困惑,李从舟便凑过去与他咬耳朵,“师父念经最是严谨,少句都不成,你能跪住两个时辰呢?”
云秋呀声,正好王妃和宁王笑,解释说,他们平白捡这好个儿子,想去给亲家尽最后份心。
云秋这才明白过来,是宁王夫妻心疼他,心疼他有身孕、心疼他不让他跪。
“……”他开开口,却看见宁王夫妻神色致地盯着他,云秋想想,忽然笑起来改口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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