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,往南漕村上剪好那些乡民舌头;其二,到京城打听清楚,姑爷这是否是做苦肉计。”
——看看陆如隐是不是故意摔下山
余乡长如今想来,那陆如隐分明是说动女儿,要拉着她上桃花关去讹诈陆商。
坐在家中正堂上,余乡长狠狠地锤下桌子,当时他要是知情,必定要给女儿拦下来,让陆如隐那小子自己去——
大锦律最重孝道,非人命大案,子女告父母者,可是要过堂先问二十杀棒,最后判父母有罪还好说,若无罪,那子女按律还要再杖二十。
陆如隐不学无术,少年时也没读过几本书,只想着陆商赚钱想要去讹诈,却根本没考虑过这些……
余乡长他在福泉乡多年,可看过太多为着那点金银家产就兄弟相残、父子相杀事。
卖,就连余氏陪嫁几口木箱上铜件,也都被他打下来去换成赌资。
余乡长是没办法,专门着人警告福泉本乡赌场不许接待陆如隐,但本乡赌不,陆如隐就跑到隔壁神泉乡、甚至到京城里豪赌。
去就是几天几夜不着家,偶尔回来次,要是带着满身伤和屁股烂账,要就是身酒气、嚷嚷什他这回运气好、赚十两。
余乡长劝过女儿和离,可惜那时余氏已有身孕,生下孩子后最后稀里糊涂地拖着,也就这凑合过下来。
余乡长深知女儿心性,这姑娘爱财见小、耳根子又软,男人说两句浑话哄她、她就能当真,这回去桃花关,也多半是听陆如隐教唆。
所以家丁将此事禀报回来后,他也多生个心眼,招手就冲外边院子里喊道:
“余九!”
这是他家个家仆,原来是姓吴,后来因办事得力、被他收做义子干儿,因而改姓叫余九。
余九听声儿由外门疾步赶进来,进门后就跪倒在地上,“干爹您叫?”
余乡长给前情如此这般、这般如此地讲道,要余九牵匹快马往公账上支取银子去办两件事:
之前余乡长就听妻子提起过,说女儿手帕交前日登门拜访,身上穿着条湖丝制成对襟襦裙,女儿觉着漂亮就上心、无论如何都要买条同样。
湖丝价贵,条整套襦裙少说也要个三十两,那日客人穿来又是百褶复襦、用料极重,价格也是成倍往上涨。
女儿从未管过账,不知银子来得辛苦。张口管母亲要钱母亲没给,正在家里郁郁寡欢时,陆如隐就从外面兴冲冲奔回来。
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小两口在屋里嘀咕什,只知道他们兴奋整夜、第二天夫妻俩就双双收拾东西、说是要到京中游玩。
当时,妻子还担心女儿手头没银子,多给他们几两银子做盘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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