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时候他逛到酒铺里喝闷酒,正巧遇上姚老板和他几个从梧州来朋友,您知道——梧州连年是旱天儿,那儿漆价可贵。莫说是斛,便是斤也在三四百文。”
云秋暗自算算,地区不同、斛是三十斤到五十斤之间,若按梧州价算,那斛漆竟在十两银子上下,这几乎是天价。
刘玉财听见梧州漆贵动意,正在心里转着主意怎运些过去贩售呢,那边吃醉酒姚远几个又讲起来梧州当地轶事:
“姚兄你知道?们岳州其实有种妙法绝招,能够以极低成本做成上等好漆,贩卖到、到梧州,肯定能大赚笔!”
姚远当时也是见着朋友高兴,时错主意,就听着他们胡说通,说他们岳州当地,许多卖漆人都是用漆叶熬成膏、混入熟漆里,利百倍而人不知。
日还是第三日,工部就放榜点城里几家做漆老字号,要征收他们合共万斛漆。”小邱说。
按惯例,朝廷征收价会比市价低两到三成,可如数交货后,往往会颁发给份特引,到秋末征税时候,就能得到相应减免。
别家漆铺被朝廷点名征收都乐得跟过年似,唯有刘玉财得着消息后回家就破口大骂,直言工部*员不要脸:“斛漆竟然只给们三百文钱!”
京中漆价不定,高时候斛就能卖二两银子,低时候也要五百多文。
“那这刘三公子是不知道岁末免税这事儿?”云秋问。
姚远听完后嗤笑声,“这不是以次充好?”
“但岳州人人都做,也没什人发现,”那群朋友不以为意,又说几件事后招呼姚远,“来来来,喝酒喝酒,管他那多呢!”
姚远他们几人是说说就过,但偏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。
刘玉财当即给这偷听来法子奉为圭臬,晚上就带着亲信到刘
“呵,”朱信礼笑声,“东家您不解,大家族里中匮、公账、私账很有讲究,刘家别看只是个普通富商,可这四房斗争可不少。”
“刘玉财掌手漆铺,就是为从中捞油水,从而抹平账来添他们三房窟窿。而且刘家人人都是往高里攀着结亲,刘玉财今年十五,也要考虑自己彩礼钱。”
云秋只听听这些就觉着头痛,但三人说这好半天,也没有提到姚老板,所以他还是没闹明白为什姚远要上门找他帮忙。
“您别急呀,慢慢给您讲——”小邱给云秋续盏茶,“这些都是前情,直接跟您说刘玉财嫉恨姚老板您也还是没明白不是?”
原来那朝廷订单刘玉财接得不情不愿,他本还指望铺子上漆能给他赚出额外钱来,如今不仅赚不着,看样子还要蚀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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