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秋:“……”
小和尚声音听上去好虚弱。
半晌后,屁|股坐在软榻上,手里端着药碗、拿着汤匙在慢慢吹凉云秋——确定定以及肯定:
他定是发病,才会对小和尚这般言听计从。
不过看着手中青瓷药碗,以及碗中他搅出个漩涡汤,云秋还是忍不住想给李从舟提个醒:
李从舟似笑非笑:敢说要离他远点儿。
他也不急,松开环抱双手微微够够,然后做出副苦恼神情、目光直看向云秋,“没力气。”
云秋离开脚步顿住。
他回头看李从舟眼,心里也有些犯难——按理说,小和尚伤这重,他喂他两口药也没什,但……
但他实在怕自己犯病,当场扑上去对李从舟胡来。
偏头,不懂李从舟在笑什。
但——
小和尚侧脸轮廓很分明,被窗户洒落下浅白色日光照,好像镀上重光晕样。
他肩上披着墨发也被那浅色光晕染成亮棕色,他就那样靠坐在床上:双眼睛弯弯、嘴角微微翘着向上,整个人都是云秋没见过模样。
好看,暖暖。
“先声明,这儿犯着病呢,要是待会儿做出什奇怪举动你可不能骂!”
“好,”李从舟有求必应,“不骂你。”
云秋这才放心,坐下来勺勺给李从舟喂药。
虽然之前也喂过好多次,但这回不样李从舟是醒着,他醒着、云秋动作反规矩起来,看也不敢看李从舟,
李从舟若觉得他是玩笑、在闹还好,要是小和尚面露惊骇、惶恐甚至是厌恶,那他不是把重生以来苦心经营切都搞砸吗?
云秋不敢赌,他怕痛、更怕死。
而且现在这样李从舟其实已经挺好:能带他出去打猎、跟他打雪仗,愿意回他写那些乱七八糟信,还愿对他展颜笑。
这般算起来,其实他这辈子已经很赚,至少真假世子案告破当日,李从舟没有当场发疯、掏出大砍刀来剁他头。
他这儿正想着,那边李从舟就轻轻扯他袖口,“帮帮忙?”
云秋感觉自己胸口呯咚呯咚传来阵鼓噪,手脚都不受控制地想要往那边靠,他吞口唾沫闭上眼晃晃脑袋,然后深吸口气端起托盘。
他动,李从舟就慢慢止笑,而是目光平和地看着这小家伙靠过来。
可云秋将托盘端过来、放到矮几上后,就直挺挺站起身,目光放空也不敢看他,“不行又犯病,得离你远点儿,不然过给你就不好。”
说着,他还将那小小张矮几往软榻方向推推,“这个是陆大夫重新调整过药方,助你恢复调养,放这儿你记得喝。”
哦,出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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