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大帐中出来后,李从舟特意走到城墙下等会儿,果然不多时,四皇子凌予权就从帐中出来,出来就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。
李从舟便轻咳声。
凌予权听见声音,立刻笑着朝他走来,“干嘛啊?神神秘秘,幸好舅舅没起疑,不然肯定也要跟着你挨训。”
“您是皇子,将军不敢。”李从舟也报以抹淡笑。
“怎不敢?!”凌予权撇撇嘴,“也就是你,身世坎坷凄惨又能文能武、稳重老练,舅舅他老人家才高看你眼,刚来军中——每天都挨他三顿训!”
李从舟恭敬回礼,也不讲原因,只告诉徐振羽、他要回京。
“现在?”徐振羽有点惊讶,想到今日信使送来信,“怎?王府上出事儿?”
李从舟摇摇头,“和父亲母亲无关。”
“那……”徐振羽奇怪,他这侄儿刚来个月,哪哪都挺好,怎就要回京去,而且李从舟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临阵脱逃、不负责任人。
李从舟沉默会儿,正在想怎解释这件事呢,旁边四皇子就开口帮腔:
点药?”
云秋应当只是随口提,但却叫李从舟想起前世件事情:
那时候报国寺被毁,他心灰意冷下选择北上投军。结果刚到西北,就遇上军中盛行肠游症。
此症潜在水源中,只要手口接触上就极易感染:
初时症状并不明显,只像吃伤东西,有些反胃恶心,但若不加用药,往后几日就会发不可收拾,人吃什拉什,最终虚脱而死。
李从舟想想,忍不住低头莞尔。
“对,你回京到底啥事儿啊?”凌予权用手肘碰
“说舅舅,你就别追着问,快过年,想回去过个年还不成?”
徐振羽愣愣,疑惑地看向李从舟。
李从舟感激地看四皇子眼,然后面不改色地点点头。
虽然徐振羽对于这种才来军营个月就想着要回家过年行为不太满意,但想到他这侄儿刚认祖归宗,可能孺慕之情是重些。
说两句后,倒是很快放行。
刚才云秋信里提到神犀丹和紫雪丹,就能对这肠游症。
神犀丹主治是热症,能解热度深重、口糜咽腐;紫雪丹对症热病和神昏诸症,此二物再混上些其他方药,如芍药汤、白头翁汤、桃花汤等。
也亏云秋这封信,提醒他。
李从舟当即就找由头去拜见徐振羽,这位将军自从他来西北就十分亲厚照顾,总觉得他这样骁勇善战才应该是他们徐家儿郎。
他去时候,四皇子凌予权也在帐中,远远见他进来,还笑盈盈挥挥手——他们明义上是表兄弟,但实际上也可算堂兄弟,算是从父母弟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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