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秋想了想,笑着拍拍苏驰肩膀,“林大人也有林大人的主意,一切事情顺其自然,大哥你也不要太悬心了。”
苏驰抿抿嘴,最后倒是想起来一件事,“所以,你不参加今年的宣武楼大比?”
“不参加了,”云秋笑,店铺里的伙计去派单子应该不算他参加,“往年我参加也讨不得什么好处不是?”
苏驰了然,笑笑之后两人各自低头用完早饭。
从食肆出来时,外面天已经大亮,苏驰主动将云秋和小钟送到丰乐桥边,也顺便认认云秋两个店铺的门面。
“他自然是想办税赋的事,”苏驰叹了一口气,“可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,再按着他那刚直的脾气秉性办税,多半是要出大事的。”
想了想,苏驰又叹一口气,“可是西北也不合他去。”
大漠狂沙,沙匪不断。
林瑕这般出生在江南的书生,如何能斗得过彪悍的西戎,而且他还伤了双腿、不良于行。
理智上,苏驰是觉得林瑕不适合;情感上,苏驰也觉得林瑕不适合。
的利益,他们解决不掉改革,却能很快解决改革者。”
“那……”云秋有点犯难。
如果这就是苏驰的烦恼,那他还真是没办法。
他哪里懂什么朝廷税赋和青红册的事情。
“我观陛下似乎有所动意,可是尚未确定来施行的人选,”苏驰再解释,“人选,大抵就是在我和林瑕之间。”
“我住在安西驿,”苏驰比划了一下,“要是有事,可到那边找我。”
云秋与他挥挥手,带着小钟转身绕进云琜钱庄中。
但偏偏分身乏术,他也不能给自己一个人掰成两个用,而且他想的再多……最终下决定的人还是皇帝陛下,倒也没什么用。
“唉……”苏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“或许我应该私底下去劝劝林瑕。”
云秋想了想,前世并没有林瑕这一出,苏驰进京述职之后就顺利被拔擢为正四品安抚使、隶属于军囤,能够直接出入西北大营。
由于他善狡谋、尽占兵法先机,还被西北大营的士兵们称呼为小军师。
如果是按着前世那般发展,西北大营和黑水关当真少不得苏驰,他后面能官拜宰相,也少不了西北这段经历的支撑。
林瑕发现户部贪墨、挽救青红册有功,朝廷是要嘉赏他;而苏驰运送前线钱粮,未曾丢失一毫一厘,更算是大功。
而且,苏驰还给青红册如何核准提供了算筹上的帮助,他这六品的监司,定然是会往前升一升的。
“眼目前就是两条路,一条还是走西北、继续辅佐西北大营的将士们,保障勤务的物资充裕;一条是留在京城里,帮着推行税赋改革。”
苏驰直言他尚在犹豫,还没做出决断。
“那林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