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用重金疏通路子,只判黥面,逃过死。
听见这个,李从舟在心底嗤笑声,这倒确实是官场常见路数。
上头有人手眼通天,下头黎民百姓却只能认命认罚。
“啊哈——”顾云秋当真困狠,打个大大呵欠后,眼角都渗出几滴泪,“游老伯接连经受打击,已经不想在京城待下去。”
“所以,他就托小邱,想要就近将游记漆铺转给。”
李从舟:“……”
行,听半天,竟然是这个故事。
那游家老伯看起来都已经年过六旬,他妻子总不会太年轻,这徒弟……还真是够奇特。
顾云秋讲这多,口干舌燥也觉着有些累,挪挪找个舒服姿势,就直接阖上眼眸:
“他们还合谋准备下毒暗害游老伯呢,后来是被小邱发觉、提醒老伯后,被游老伯带着官差来捉个正着……”
片原形毕露,顺房檐滴落下来黄漆甚至浸染殿前汉白玉石栏。
出这样事,造办处应*员自然被严惩,贩货商人和游家两兄弟当然也被捉拿入狱。
欺君之罪、罪无可赦,若非游记是京中有名老字号,游老伯和他祖上也并无大错,便是连游记也要被彻底查封。
两兄弟被判做主谋、皆是枭首,妻子家眷亦没为奴。
游老伯晚年丧子,还连累铺子声名尽毁,也是三儿子从江南回来陪他很长段时间,才从绝望中振作起来、重新接手铺子。
“然后就南下江南,去和小儿子起过。”
将铺面转让?
聚宝街可是京城最繁华条街,游记漆铺那位置也不错。
李从舟眉头簇,下意识扭头看顾云秋。
可顾云秋已经
“小邱?”
“是呀,他眼力好,之前不是直让他在二楼帮记人?记几天看成习惯,也是偶然往游记那边瞥,就瞧见那妇人在院里下毒。”
谋杀亲夫是重罪,而且还人脏俱在。
李从舟本以为这位游家老太定是被判个死罪,没想,顾云秋却告诉他——
老太两个兄弟在多年前都考中功名,虽未留京,却也已是地方上大员。
可惜,游家老三和妻子在江南也有几间颇具规模漆铺,他不能久留京城,父亲身体恢复后就重新回到江南。
而游老伯想着偌大铺子终归要有人继承,就从外庄诸多制漆师傅里,挑个三十来岁、看着老实本分小伙子当做继承人培养。
“然后……”顾云秋尴尬地咳声,“这个徒弟就出事。”
“出事?又出什事?”
“就……啊就是……”顾云秋支支吾吾半天,最后放弃般红着脸低声道:“游伯母她……她和这徒弟看对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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