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看,现下还有许多事未定,他们只是护着您,以防万一。”
宗正院的院士要进宫回禀,得到皇帝的示下后,要定名字、入谱牒,或者还要宗祠祭拜、要举办认祖归宗的仪式、大典之类。
管事料算周全,李从舟却油盐不进:
“我说过我不是什么世子,叫你们的人让开。”
管事心里叫苦不迭,也当真理解不了这位主儿——做宁王世子衣食无忧、权柄滔天,他却根本看不上眼。
趁着萧副将吃痛迟疑,李从舟拎起他的手臂反扭,膝盖一屈跪到他后背,直将人牢牢制住。
只要再用一点儿力,萧副将这条胳膊就废了。
他气喘吁吁、暗自心惊,根本没想到眼前的僧明济有这样高的本领。
见事情闹成这样,管事只能凭着一张老脸上前,喊了句:“世子爷,手下留情——”
世子爷?
见王爷为难,管事也木着脸不好发话,倒是长廊后匆匆跳出来一人,一跃加入战局,与李从舟缠斗在一起。
——是萧副将。
不像其他银甲卫那般畏首畏尾,萧副将出手极快、毫不留情,偏偏李从舟也没客气,两人呯呯打在一起:飞沙走石、劲风赫赫。
管事看得心惊肉跳,生怕打出人命。
而宁王静静站在一旁,有些悲哀地发现——即便是萧副将,也只是和僧明济堪堪打个平手。
“爷,爷您消消火……”管事擦擦额头上的汗,重新逼自己堆出个笑脸,“您先放开萧副将,我们有话好好说、好好说——”
李从舟却只膝盖一顶、往前用力,靠近几个银甲卫都听见了萧副将肩窝中传出的咔嚓声。
眼看萧副将的一只手就要被他当场废掉,围在附近的几个银甲卫先认了怂,他们悄悄往后退了几步,让出一条路。
李从舟也没放人,而是拧着萧副将一步步往外走。
路过宁王身边时,他微顿了
李从舟转头,冷冷看他。
那管事四十多岁,也算跟在宁王身边多年见惯了风雨,但还是第一次被人用一个眼神吓退。
他瑟缩了一步,声音嗫喏,“王、王爷身边少不得萧副将,您别伤他。”
李从舟没说话,只神色不善地看了一圈那些环着他的银甲卫。
管事只能好言相劝道:
他精心养育、疼爱了十五年的顾秋秋,肩不能抗、手不能提,骑射一团稀烂、君子六艺无一精通。
而被当做孤儿养在报国寺的亲生儿子僧明济,却是骑射俱佳、武艺超群,行为端直、得到满京之人赞誉。
宁王胸口巨创,只觉喉头腥甜。
他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。
那边,李从舟却已被萧副将的纠缠不休惹出了真火,他忽然改换招式、诱着萧副将来袭,却闪电般出手一指点中他身上暗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