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怀玉就着一身单衣,顾云秋摸摸他身上衣衫,都
“我走啦,”顾云秋挥挥手,柳叶眼弯弯,“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哒!”
李从舟好笑,重新阖眸养神。
骏马嘶鸣、铜铃叮咚。
云琜钱庄后院的门扇开合,踏着清晨的浓雾过丰乐桥驶向京城西北的龙井街。
初晨破晓,日光微明。
到床边坐下后,他才又问,“不是说,富不外露?”
这么十来箱金丝花银,要是被有心之人记上了,诸如刘金财一类,若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请来山匪、趁夜打劫,岂非得不偿失?
顾云秋莞尔,“哪有这样的笨贼?京城夜里城门紧闭,城隅司三巡、望火楼夜看,聚宝街又在城中腹地,来一趟可费劲。”
“再者,一箱银子重得很,运送一趟都是大动作,要车要马要人手。即便有人来,来的也是城内的小毛贼,他们的身手,后院两位大哥能应付。”
李从舟便闭上眼,笑着仰靠在软垫上,不再问了。
原来那十余口木箱内,底上垫的都是大石头,仅有面上一层,铺了上好的金丝花银,乍一看很多,实际上也不过就是五六百两。
李从舟看着,掩口轻咳两声后嘴角微扬:他服了。
顾云秋心思玲珑,胆子也大。
换做旁人,还不敢这般做这般想。
“当初东家提出这个想法,没由来倒吓我们一跳,”小邱拿着大氅,远远候在楼梯口,听着屋内对话也凑趣道,“这一路上我的心都悬着,生怕有人冲杀出来、抢了一箱银去。”
赶到辅国大将军府的后院侧门时,整好是卯时三刻。
这是他与曲怀玉约定好的时间,但没想到——
马车一停,车帘外就传来曲怀玉焦急的声音,“秋秋你可算来了!”
顾云秋跳下马车,高高兴兴牵了曲怀玉手,“小瑾你怎么出来等了?点心快给我那个暖炉拿来,你手好凉!”
七月末的京城,晨昏已凉。
反是顾云秋,系好了大氅外披的带子后,吩咐小邱一定好好照顾李从舟。
“东家放心,”小邱应下,“我一定看顾好小师傅。”
顾云秋点点头,推开房间门时又喊了李从舟一声:
“明济——”
李从舟睁开眼睛,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看向他。
小邱性子活,嘴皮子也利索,对什么人都是一张笑脸,也难怪能在京城酒楼里当跑堂。
“放心,不会,”顾云秋回头与他解释,也是说与李从舟听,“罗叔离开前支会过他城隅司的兄弟,他们暗中是帮忙看着的。”
“毕竟天子脚下,当众抢银要担的风险可太多了,再说这箱‘银子’多重呐——”
大白石可比金丝花银沉太多。
李从舟唇角挂笑,手臂微微用力示意顾云秋扶他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