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是江南大营、南仓还是宁王,都是他招惹不起。
而那岳老板坐在旁沉默半晌,最终站起来,带着药匣子、银票登门,郑重其事找鲁亮致歉——
是他时鲁莽,是他目光短浅。
如此,这场纷争以最后岳家药局如数缴纳会费进入庆顺堂告罄,而庆顺堂也开放所有被他们包下山,照旧派人稳定着杭城药价。
顾云秋没要鲁亮送来谢礼,只全部转到玉田村给小陶。
没想鲁亮当众弯腰拱手,给二人做揖后,直言杭城生药皆是同业,先前是他想差:
“二位,多有得罪,往后和气生财、咱们和气生财!”
说着,鲁亮招呼人抬上来只药匣,打开里面全是他们庆顺堂包下来山上独生几种药材。
他笑盈盈双手递上匣子,“往后,还要请岳老板多指教。”
岳老板战战兢兢接,实不知他闹这出是为什。
王私兵?!
庆顺堂原来还和宁王这样皇亲国戚有瓜葛?
莫说是任县令和岳老板两个惊讶,其他杭城做生药老板心里也七上八下。
至于庆顺堂几间核心药铺老板,虽然面上不显,照旧推杯换盏、谈笑风生,可几个眼神交换,都是在问鲁亮——他什时候搭上大船。
鲁亮也不答,只将那南仓管事和奉顾云秋之命前来银甲卫奉为上宾,全程言笑晏晏与大家吃酒,说也多是和药行、商道无关事。
小陶给回报,是将那箱子紫连草都做成生肌膏,然后整整齐齐塞棉布和稻草,请人从青松乡路送来南仓。
顾云秋点点,总数正好是百九十九瓶。
分大数给在南仓避难万松书院师生
直到跟着任县令上车、出城,顺利返回家中,两人身冷汗,实算不准鲁亮葫芦里卖药。
后来过几日,经由位中立同业掌柜点,才明白其中门道:
“人鲁堂主是念着杭城百姓,从大局出发,要和你们化干戈为玉帛,不愿继续相争。”
“而且庆顺堂仁义,明明认得那多大人物,都没有仗势欺人与你们撕破脸,没用兵马权势来压你们,你们就偷着乐吧——”
任县令想想,发觉确实是这回事。
到后半程,他甚至与那南仓管事聊起育儿经,老人家讲自家孙子,他说自己新得小儿子。
其他人靠近两人敬酒,听句都是:虎头鞋、百家姓。
任县令这顿饭吃心里打鼓,坐在他身边姐夫岳老板也不是滋味。
等后来鲁亮请画舫歌姬唱罢曲,众人齐聚看完场焰火后,他们才跟着众人浑浑噩噩起身,没想走到楼梯口,却被鲁亮拦住。
任县令和岳老板心中咯噔声,戒备地看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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