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秋倒多看那大叔眼,对他说法不能更赞同:
钱庄、银号,做就是兑进换出、金银周转生意。
说简单点儿,就是用钱生钱。
般钱庄都会把顾客存银拿出去放贷,以此流转取利。
因此,再大银号都怕挤兑,若储户纷纷拿着庄票来讨钱,而放出去款子又收不回来,钱庄也就只能清盘查封、关门歇业。
那位盛家娘子……
顾云秋想想,好像在某回王妃生辰宴上见过:
她年纪比盛初小五六岁,是个腼腆羞怯小妇人。与那些商贾、世家大族女子不同,在这种宴会上,她甚少主动与人结交攀谈。
盛初离开,她就独自静坐桌旁。
能养成这般性子,大约也是盛初在外主持切缘故,有丈夫撑着,她自可安心在后宅里做她无忧夫人。
“可怜盛老板生为人仗义,到最后,却落得这般凄惨下场。当真是好人无好报,苍天不开眼。”
众茶客也是片慨叹唏嘘,倒有几徒好事者,脸上团下流笑、歪斜在座位上吐着瓜子壳:
“剩下他那年轻漂亮老婆,可怎办唷?”
茶博士饮罢盏,才轻咳声继续:
“那盛夫人介弱女子,既不识字又不懂经商。虽占个银号老板娘名,内里却对银号上事头雾水,只得应托付给号上总库司理。”
像盛源银号这位总库司理,只图高额利息,定会放出高于本钱许多贷款,旦被人操控闹起挤兑风潮,就注定只有倒闭歇业道。
闻言,竹席上茶博士只是淡淡笑。
他啪啪开合折扇,又抚掌拍,醒木重重落下:
“正所谓:‘人心不足蛇吞象,世事到头螳捕蝉’,值此盛源银
如此来,盛初死后,整个盛源银号,实际上是落到那总库司理手中。
茶博士对这位总库司理为人颇有微词,形容他长相时,也说他是个贼眉鼠眼麻子。
“那麻子贪得无厌,接手银号后改盛老板从前作风:对客人,是只巴结有钱有势那些;对经营,是大胆放贷、只图重利。”
“只图重利?”坐前排个八字胡纶巾大叔嗤笑声,“这不就是自掘坟墓。”
点心没明白,疑惑地直挠头。
总库司理是钱业内种专称。
其下还有副司理并正副司库两名,这四人主要负责钱庄银库收纳与开拨。
与素日出现在钱庄、银号柜台后,给顾客登记、发派庄票掌柜——或者江南有些地方成为“档手”——分属台前、号后两个隶属。
台前属于外柜,号后隶于内库,都单独对东家负责。
在盛源银号这儿,除作为东家盛初家,就是这位总库司理权力最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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