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入陵寝时,还要附圣上的庙号、再上尊号。
“……这和昭敬皇后有何关系?”提辖官没明白。
杨孙氏将那小册子呈上去,轻声细语道:“民妇是想说,昭敬皇后德泽万民,民妇也深蒙其恩,如今娘娘故去了,民妇没有什么能替她做的——”
“只能效法宫中的淳嫔娘娘,抄一抄御诗为祭。”
“
“菜上刺字可能会以巫蛊论罪,你们可想清楚了。”
杨叔却不慌不忙,说出那般他早熟记于心的话:
“回大人,字是小民刺的不假,但并非是巫蛊,而是祝祷。”
“祝祷?”
杨叔转头,看了妻子一眼。
“所以,这些黄芽菜、芜菁你们认得么?”
杨叔将孩子交给妻子,自己膝行过去细看了看,然后伏地拜下:
“回大老爷话,小民认得,这便是小民田里的菜。”
他这话才说出来,旁边的吴刘氏就尖叫起来:“大老爷您可听着了!这菜是他们家的!不关我们的事!我们可没有行巫蛊之术!”
她这样无礼,提辖官也不惯着,当即就叫两个官差堵了她的嘴,“没问你,不得喧哗嚷嚷!而且你偷菜也是犯罪,别以为你多清白!”
我便只能当你是罪魁祸首了。”
“到时,是抄家落狱流放,还是凌迟绞刑夷三族,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吴村长跪倒在地,脸上血色褪尽。
半晌后,吴刘氏忍不住哭起来,承认了:这些菜是她偷的,偷的隔壁陈家村那一户豆腐坊的,就从那六亩地上偷的。
又是豆腐坊?
杨孙氏会意,将孩子又递给丈夫,从袖中摸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,她也恭敬拜下:
“刚才两位大人也提到,国丧当前。”
“民妇生在闽州,地方上流俗是只重生男。然而民妇出生后,却幸得昭敬皇后垂怜,命天下各州开女学,所以民妇才能入学堂、开蒙识字。”
昭敬,是先皇后的谥字。
取义:昭德有劳、畏天爱民。
等料理了吴刘氏,提辖才转身来继续问:
“那,菜上的字,是你们刺上去的么?”
杨叔再拜,俯首:“是,是小民刺上去的。”
这夫妻俩态度平和,与吴正一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莫说是提辖官,就连税官都有些不忍心,他忍不住出言提醒道:
税官和提辖面面相觑,半晌后,吩咐人去将陈婆婆、杨氏夫妻带过来问话。
陈婆婆带着陈槿、蒋骏,杨氏夫妻抱着孩子,不多时就来到了吴村长家。
提辖和税官问过前因,知道两家人之间因卖田庄之事生了龃龉,也知道了因为杂买务单子、偷菜等事,双方闹上过公堂。
中间推搡打人、赔款等事更不必再提。
提辖皱眉,指着地上的菜问杨氏夫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