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运要戏弄他的话,那就任它戏弄好了,也不是没死过,死亡总不会比活在这种恶心的咒术界更可怕。
禅院甚尔望着加茂怜决绝的背影,迅速迈步过去想要抓他,这时,白金的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仓库,像圆圈包围着房屋,形成一道独特的嘱托式的「帐」,嘱托是拥有咒力的人
青年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哭腔,但他脸上干涸一片,似乎只是气红了眼睛,恶狠狠地瞪着禅院甚尔。
血流沿着他的指尖下落,加茂怜却感受不到一点儿疼痛,他飞快地催发反转术式治好了伤口,踩碎了落在地上的棍子,等稍微冷静,再开口时声音哑得要命。
“要z.sha就给我滚远点,别死我家门口。”
加茂怜连最后一眼都吝啬于给他,漠然地转过身,“不出意外,我们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面了。”
禅院甚尔舌尖抵住牙根,目光紧紧地盯着怜胳膊上被他捅破的地方,在听见青年的话时,整个人都僵在原地,仿佛被淋了一桶冰水,第一次有了从头凉到脚的感受。
人,忽然听见禅院甚尔在他身后开口了:
“抱歉,怜——”
加茂怜脚步停顿,若有所感地偏头,男人手里拎着刚才的铁棍,墨色盈满了的眼眶,野兽般凶戾的目光直射向青年,表情说不出的狰狞。
他抬起棍子对准加茂怜,黑瞳中泄出浓烈的嗜血欲望,手臂青筋,bao起,肌肉似乎在努力遏制,发力到颤抖。
“禅院?”
怜撇过头,金发挡住了甚尔看向他侧脸的视线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他说,“我真的……烦死你了。”
总是不管不顾地消失,再他好不容易找回来后,又当着他的面试图自裁。
加茂怜忍下心中酸涩的胀痛,他想,既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想活着,那他干脆也放弃好了,反正再怎么也不必每天对着一个尸体思念亡人要好得多。
夏油杰也死了,他迟早有一天也会死的。
熟悉的声音响起,像是清风拂过,驱散了意识中的黑雾。禅院甚尔晃了晃,黑瞳仍未散去,但神色清明了几分,他两腮鼓起,猝然将棍子倾斜成一个危险的角度。
青年瞳孔一缩,瞬间反应过来这家伙想干什么,在禅院甚尔抬起金属棍、用尖端对准自己太阳穴的刹那,骤然飞扑过去,他从没这么快过,肌肉在刺激下爆发到极致,咒力在细胞中极具压缩,他几乎是闪现而至。
滚烫的鲜血溅到了甚尔的脸颊,男人猛地惊醒,收回棍子,可是尖端已经插进了加茂怜的小臂中,猩红的液体浸湿了袖口,在雪白衬衫的映衬下格外触目惊心。
“怜——”
“你他妈——”加茂怜胸口重重的起伏了两下,脏话直接骂出口,“脑子有问题是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