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还没碰到胳膊,少年猛地深吸一口气,险些在两人面前筑起一道火墙。
他迅速挪开一段距离,愠怒道:“滚蛋。”
“我在治疗啊。”禅院甚尔无赖地挑起眼皮。
“根本不需要。”少年断然拒绝,“我觉得我们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会更好。”
说完他听见男人大概是笑了一声,抬眸却看不见禅院甚尔脸上有什么多余的笑意。
“你这么抗拒我干什么?”禅院甚尔说,“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“生理反应,见到你就难受。”
加茂怜实话实说,但甚尔似乎不这么认为,他认真地审视了一秒钟自己,觉得少年是审美有大问题。
这张脸在新宿至少能拍到一千万高价,唯一能解释“看到就难受”的,也只能是心跳加速导致的头晕目眩和胸闷气短……
禅院甚尔嘁了声,“什么生理反应能到这种程度。”
加茂怜的锐利的目光才缓慢地从他身上挪开。
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好像被路边嗷呜叫的狗崽子凶了一顿,感觉有些奇妙。
“喂。”他偏头看向加茂怜。
少年不理他,双手拢着脑后的头发扎了个低马尾,捧着泳帽套上脑袋,再把后脑勺那一截金色小尾巴藏进了帽子里。
禅院甚尔看他慢吞吞地做完这一切,从外套兜里掏出一只金属口哨,叼在嘴里冲加茂怜吹了一声。
“噢,是吗?”甚尔缓缓开口,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加茂怜不放,就好像在评估什么东西。
加茂怜抿了抿嘴,“绝对不需要。”
加茂怜想了想,“可能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愉快,加上永田那次血淋淋的经历,反正我离你近了就控制不住想揍人。”
第一次见面,两人一言不合就斗殴掀翻了小巷。而在屋久岛永田,禅院甚尔差点捅破加茂怜的脖子,加茂怜差点击穿禅院甚尔的背部——这么看来,说他们俩想把对方往死里搞也不过分。
男人沉默几秒,忽然起身向少年走去。
加茂怜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“你干什么?”
“脱敏治疗。”禅院甚尔言简意赅,靠近坐在少年身边就伸出手想去抓他。
此时的游泳馆空无一人,尖锐的哨声撞击在空荡的场馆中,散开一圈圈回音。
“吹屁啊。”加茂怜,bao躁地回头,“有事说事。”
少年难得在外面撩起自己琐碎的额发,露出来的额头光洁白皙,脸部线条柔顺,眉眼在失去发丝搭下来的阴影后淡化了轮廓上的锋利度,他比之前看上去更加精致。
不愧是享誉咒术界的御三家“花瓶”,旁人就算再怎么瞧不起他的术式天赋,也从来没人嘲笑过他的长相。
但此时,精致的面庞被少年臭脸的表情所打破,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