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大多数人在等着看谢玹笑话。
毕竟如今太子已然是谢端。
有些人还在猜测,谢玹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?若代入自己,辛辛苦苦远赴永州,想在太后面前献殷勤,谁知殷勤没献上还被打脸,本该属于自己东西也丢。
若是他们自己,不愤怒,也该撂挑子不干。
怎这人还没事人似天天住在监造司里?
檀夏:“……”
谢玹将幕篱搁到桌上。檀夏这才发现,今日谢玹竟没有如往日般着身亮丽好颜色,而是将身上色彩压下来,往深沉、昏暗黑靠拢。
于是更衬得他看着人时候,就像透过眼神,在看透个人灵魂。
“若他们觉得你是女子亦是下人,只能干些端茶送水活儿,不让你接触运河事宜,你尽管发火便是。是打是骂还是按律问罪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檀夏:“可……”
,谢玹便走出来。
“让他去。”
谢玹戴着顶幕篱,双手从中间将纱罗拨开,露出双碧眼,“他不却自己心愿,是不会下决心跟着。”
“?”檀夏想想,蹙眉道,“他要把那柄弓还给先生?听说先生好像能站起来,殿下,你……”
谢玹打断她:“这帷帽如何?好看?”
总之,无论旁人怎猜测,南渠开通,艘官船便要在诸多人注视下,下水顺着南渠往南去。
只是天公到底是不作巧,这雨断断续续下将近半个月,就是不见停。没办法,顾时清只好挑个半晴天气,下令放船。
刚开始时雨势还不大,谢玹戴着顶遮雨幕篱,高高地站在监造司高台上往下看。工人们围着那艘船,兴高采烈地与身边人交谈,雨水淋不湿他们
“没有可是。”谢玹收整幕篱,回身往屋子里走去,“记得自己想干什,去做就行。”
*
旱后雨像积攒万顷,又要立马在个日夜中尽数倾倒下来似,三天三日下得没完没。
但南渠开通仪式不能再等。
不仅工人们翘首以盼,想亲眼见见他们数个月成果,暗地里也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。
“……”檀夏无言瞬,半是无奈半是宠溺道,“殿下穿什不好看?”
谢玹哈哈笑开:“你怎也这嘴甜?”
他似乎心情很好,笑够才将幕篱取下,长吁口气:“你在工部那边待得如何?”
“还行。”檀夏说,“这几日南渠开通,他们忙得脚不沾地,便趁这个机会回来看看殿下。”
谢玹手中幕篱上纱罗很长,长得几乎能盖住全身,只露出双脚来。谢玹面细心将纱罗挽到手臂上,边不经意道:“既然忙,你怎有空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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