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那懒骨头似半趴在桌面,脚底却像生九重阶梯,睥睨着切。
“还有你,凤九渊。”谢玹看向他:“谢端……”
“谢端是推上去。”凤九渊率先开口,打断谢玹话,“太后最开始也许是真心想推你上位,但两年多时间已经足够她反悔。最初她担忧谢端无法与李缙抗衡,所以在你送上门时,顺水推舟选择你。但两年过去,李党势力早已不如从前
李徵父子有笔陈芝麻烂谷子旧账。在这个世上,挚爱都可能互相残杀,淡薄亲缘又何谈和解。
谢玹不待李徵回答,又道:“你说西南兵事起,按理说,这数月过去,就算是在北疆,民间也该将这些事传得沸沸扬扬,怎?王骐是有通天本领,能悄无声息地将高句丽那些蛮子赶出边境?”
兵部侍郎,谢玹无法知悉太后为何会将李徵放到这个位置上,但他能知悉是,那九天之上,头戴凤冠女子,如同金子般让人又爱又憎。
爱是她手中权力,利用它、接纳它,它便能助力你得到想要切。
恨也是她手中权力,句话,封书册,个眼神,就能决定某个人生。
”
“秦家没落后,他们随你父母迁居杭州。在艰难困苦之时,那些人不仅不与秦家同舟共济,反而在刚刚兴起生意上钻营夺利,像蚊蝇般吸血。而后,在你将秦家从生死边缘挽救回来时,他们又死皮赖脸地黏上来,妄图分杯羹。”
“这样世家远亲……不如刀结,彻底断繁冗根?”
秦庭:“殿下说哪里话,虫蚁有时虽有些烦人,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用处。”
他以为谢玹打算从头算账,虽然面上不觉,心中还打鼓似,抓着枫扇两侧轻轻捻磨。
被点穿心思,李徵也并不恼怒。他平静地凝望着谢玹,凝望着,这个风姿艳绝侃侃而谈小皇子。
如汪盛满暗潮汹涌潭。
谢玹轻轻笑。
他姿态懒散下来,甚至有闲心撑着头拿手指有搭没搭地敲击着瓷杯。
声音不大,但频繁而细小声音,依旧牵动在场所有人注意力。
谢玹总是能干出些……让人意想不到事。
果不其然,提起秦家,谢玹似乎只是临时起意,点三两句之后,便不再继续,反而掠抬眼,看向始终面沉如水李徵。
“李应寒。”谢玹字顿地连姓带字地喊他,“找到你父亲踪迹吗?”
李徵脸色不变:“未曾。”
“那你可要抓紧些。”谢玹轻笑,“风雨倾倒山川,那些藏在暗处漩涡,也会在这个时候浮现。你若错过,放虎归山,再想抓到什,可就难上加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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