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谢玹确是在带着她学东西,只是许多纷繁纠葛事暂时还不能为
“大约在下月中旬。”
下月中旬……那应当是八月中,雨季。
大运河被数条横竖交错渠连通,永州与杭州相距起码也有上千里,南渠既已挖好,就证明整条运河开凿都能顺利地进行下去。如不出意外,就这按部就班下去,算算时日,大约还要比预定完工时间早上数月。
顾时清确实有些本事。
谢玹心思百转,脑子转得飞快。不料旁边檀夏冷不丁道:“你……刚才和青竹说什?”
“那你附耳过来。”谢玹道,“有件事要交代给你。”
青竹得到任务,心中那莫名其妙愧疚感终于烟消云散。临走时还极其体贴地替谢玹掩上门,可惜不会门就又被人推开。
檀夏步三回头,视线不时扫过青竹轻快背影。
这厮以前不是对谢玹没什好脸色吗?怎现在看起来那像只得赏赐小狗?
檀夏转头,就见谢玹手边搁着几本摊开册子,密密麻麻大片字,那些都是下面监工递上来工程进度,本来是很正式文书,但除蝇头小字外,空下来留白之处,却不知被谁画个图案。
得以德报怨?”
青竹别开眼。
“下去吧。”谢玹提笔在文书上勾,冷冷淡淡看不出喜怒,“挡着光。”
要不说人是萧陵教出来呢,青竹这幅脾气,就算没有萧陵那般固执,那也比般人难劝。兴许是真挡住光,谢玹起身想转移阵地,不料去哪身后总有个尾巴跟着。
良久后,谢玹忍无可忍将文书往案上扔:“你到底想干什?”
“嗯?”谢玹还在想自己事,下意识应道,“什?”
檀夏又说:“没什,就觉得那孩子好像又被骗。”
谢玹:“……”
他莞尔道:“他说萧陵想杀。”
“……”檀夏心里惊,但又见谢玹没什反应,时也摸不准他意思。
她凑近看,是只正在发脾气小狗,两只耳朵画得活灵活现。
檀夏:“……”
谢玹丝毫不尴尬,抬手把册子合上:“什事?”
檀夏勉力将注意力拉回来:“……顾大人与余大人算算,说南渠下个月就可以彻底挖通。”
谢玹微微讶异:“这快?有说确切时间吗?”
青竹嘴唇蠕动,最后可怜巴巴地垂下眼。
谢玹简直拿他没办法,原本还算平静脚步声亦杂乱起来。他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,透过车窗倾洒进来影子也随之在衣袍上明明灭灭。
半晌,他脚步顿。
“你真不走?”谢玹盯着他眼睛。
青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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