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谢玹又道:“如你所说,人生大多时候,总是错过。”
“你会错过你爹娘死、会错过见你师父最后面,会错过昨夜高悬月亮,也会错过今天早上最后场雪,甚至有可能会错过……”
又被看透心中所想,秦庭捂着谢玹嘴,又羞又恼,脸上却是恶狠狠:“不许说这个。”
谢玹笑下,将秦庭手扒拉下来:“乱说……你看,在们短暂生中,遗憾才是常态。”
天边已然大亮。
“前几天,收到师兄传来信。师父重病弥留,想最后见面,可……”
谢玹抬眉看他:“可你那时尚在贼匪窝中。”
秦庭缓缓吐出口气:“无法放任自己就这离开。”
他好不容易抓住当年那件事线索,如何能放手?面是生之恩父母,面是养之切恩师,蓬莱此去无路,如今就算秦庭连夜奔波,也赶不上。
他送信回蓬莱,即便文字再如何情真意切,也无法代替亲自见上面。
,为凤易救下谢青彦、藏好那封信打掩护,是多年以后拉下太后唯机会。他们那时便已想到。
太后掌权并无不可,只是,诸多腥风血雨原可避免。
当时秦家,即便因艺术造诣在民间有极大威望,也挡不住皇室雷霆之威。而远在蓬莱秦庭匆匆赶回杭州时,已然错过。
他甚至对此无所知。
不知道为什,好端端秦家就被赶回杭州,也不知道为何,身体康健双亲,再见时只剩下两具冷冰冰尸体。
被雪色覆盖日头并没有黯淡无光,反而在漫天白色映照之下,更为刺眼夺目。谢
“人生……为什总是如此呢?”秦庭道,“无能为力,无可回头。”
他错过许多,最重要……他还害怕错过他。
谢玹听半晌,忽然问道:“你是因为错过这事难过吗?”
没有得到回答。
在谢玹面前,秦庭难能可贵地卸下心理防线,思绪便转动得便宛若老旧车轮,咿咿呀呀往前缓慢行进。
尚且稚嫩秦庭,还活在亲朋长辈呵护之中,夜之间,便成来去无路孤儿。身边还环伺着豺狼虎豹,想要瓜分秦家最后点心血。
因为父母要保护好他,不让他接触任何与萧家有关可能,秦庭才必须无所知。
秦庭沉下声,心中不是悲伤,而是郁结。他觉得自己无法抓住命运,甚至无法窥探到命运角,再回首时,已悄悄过许多年。
空气中被谢玹好不容易带动轻松感,又晃晃悠悠地被拽下去。
“爹娘死,错过;年少时触碰到真相机会,错过;就连师父殡葬,也错过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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