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这个顾时清执着得很,不写他就日日烦,实在是不堪其扰,就给他指条明路,岂料真让他入京做官。他从京中来,又是永州人,瞧着人也挺聪明,若十三殿下不嫌弃,或许可以考虑
家主大人直想杀掉这个祸害,若是从运河上着手呢?
万谢玹在途中遇到点什岔子,重则能当场殒命,轻则传到太后耳中,治他个办事不利之罪。
正厅中已经有下人上前掌灯。微弱光线将大厅填满,影子悄无声息地落在脚边。
李景扬坐下来,思索道:“臣……倒是想起个人。”
谢玹面色喜。二人原本分席而坐,李景扬此话出,他竟直接起身,急匆匆来到李景扬跟前:“李大人请讲。”
摆手:“也怪,这病来得忒不是时候,让十三殿下耽搁这久。”
他们哥俩好似,几步便越过前院,踏足正厅。
由于刚到清晨缘故,偌大州府府衙里没什人。唯有零星几个护院,也在谢玹到来后为避免冲撞,不远不近地退到角落里。
谢玹叹道:“其实对修建运河事窍不通,但此举由提出,必定有始有终才行。眼下正值冬日,等年过,春便来,这事可不能再拖。”
说着,他惆怅地搭在李景扬浑圆肩膀上:“李大人可有人选?”
李景扬:“不知十三殿下可还记得与杜大人同来那位?”
“嗯?”
“就是那个叫做顾时清年轻人。”李景扬转过头,正对上谢玹那双碧眼。二人离得过近,谢玹姣好面容霎时闯进李景扬眼中,与此同时,还有丝丝若有似无苦莲香气飘过来,让他有瞬间怔愣。
随即,他缓缓吐口气。
“十三殿下有所不知,臣是认得这个顾时清。他是永州籍贯,老家就在城郊五里地外,家里清贫,收成不好那几年父兄接连因劳累猝死。几年前他说要响应科举令入京,让写推荐帖,可科举令都停几年,上哪去给他写帖子。”
李景扬微微讶异:“工部大人们不行?”
“行,只是他们到底是从京中来,对永州不甚熟悉。若碰上恶劣天气,兴许还没有你们本地人解。”谢玹道,“在宫里做事还有老师兄长、或者皇祖母替兜着,现在却只能靠自己个人,这不,前段日子杜喻之大人传那张圣旨,明面上说是给们行便宜之事权利,实际上是对敲打呢。”
谢玹苦笑道:“皇祖母在催,叫赶紧办事。”
李景扬眼珠转:“这倒是……难办。”
他背过手,手掌攥紧,面容看起来随着谢玹抱怨同担忧着,实际上,眼中细微算计已将他,bao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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