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以为拥有方之地,自以为掌握命运。
皇城尚有歌舞升平,平静上阳宫内虽有蔽日暗涌,但身为鸟雀他们却看不见,bao风前云层。碧水惊秋,黄云凝暮,谁也未曾发觉。
他还有时间。
谢玹将沾满鲜血箭矢扔掉,向后靠在柱子上以便缓解疼痛。
十皇子落荒而逃背影看起来有些滑稽,他与伴读二人脚
十皇子大喝声。他仿若已经身临其境,亲眼见到个人寰椎断裂,头颅咕噜噜朝自己滚过来,那眼珠子还未闭上,瞳中倒映是自己模样。
生于皇家,皇子们虽少有完全纯良之辈,但大多数人未曾睁眼见过鲜血。除春猎时偶尔猎杀过几只飞禽走兽,再无其他。
那箭矢原是打算运往边关,后翰林院教院留下批,供于贵族之子们教学使用,箭镞自然十分锋利。眼见谢玹手掌心血涌得越来越凶,十皇子仓皇后退几步,险些被自己刚才掉落弓绊倒。
但无人在这时嘲笑他。
四下静得针落地有声,围观人群中,警惕有之,惊讶有之,冷眼旁观亦有之。
子,手中便是空。
他手中脱力,弓便“啪”声掉在地上,而架在弦上箭,不知何时落入谢玹手中。
绑在谢玹身上绳索因这动作又往里深几分,十皇子顿时大惊:“你……”
然而谢玹并不打算让他开口。他徒手捏住箭镞,往上猛得抬——
就那刹那空当中,十皇子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谢玹当场反杀。嘴边惊吓喊声还没出口,就见谢玹手腕微动,箭矢转,让箭镞指向自己喉头。
谢玹在心中缓缓舒口气。
虽说这般做有些出格,但眼下已然是最优解。他倒不是担心皇子们说闲话,只是倘若今天发生事传到某些人耳中,怕是会招致祸端。
不过谢玹心中对此有数。
他胡乱想着,直至感受到手心钻心痛,谢玹才终于肯相信,眼前切不是梦,自己是真回到十五岁时候。
他十五岁啊……愚蠢而不自知。
“这里。”谢玹缓声道,“个武夫只需要三成力,拉满开弓,箭射向颈部,贯穿寰椎,便可将人击毙命。”
十皇子胸口急促起伏,哑然失声。
血液顺着谢玹指缝流出,谢玹眼皮掀,像没看到似:“箭簇刚没入,你就能清晰地听清它穿过骨骼碎裂声,这时血液被堵在体内,尚且不会流出。若是遇上杀矢……”
“像这样。”谢玹抬起手掌,将箭上倒钩展露出来。其中半侧因他太用力缘故,正勾挂在掌心,“嵌入身体,拔出时则会牵连血肉。十哥,杀矢卡在坚硬寰椎中,拔出来……”
“你别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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