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……你每次哄,都要给摸耳朵……”
季庭屿不知道“每次”是从何而来,这分明是自己第次做。
季庭屿发现他眼眸颜色浅很多,就这几秒钟就纵横交错地生出好几道殷红血丝,像块被打碎冰蓝色宝石,毫无生机,痛苦得恨不得就这样死去。
个人到底是失去什才会露出这样神情呢?
“怎啦?怎像丢魂样?”
贺灼摇头,伸手将他搂进怀里,季庭屿心跳传递进他胸腔,那鲜活有力。
“没什,只是觉得你好好地活在身边,是这辈子最最幸福事。”
季庭屿又露出个笑。
因为不常笑,所以他仅有几次笑脸都显得尤其明艳。
贺灼在那刻久违地想起自己当初真心喜欢、心求娶到底是怎样个男孩儿,心口蓦地生出股浓浓不安和不舍。
他突然很想留住季庭屿,让他不要再去战区。
但季庭屿只是低下头,钻出两只枯黄萎蔫小毛耳朵,问:“先生,你要摸摸耳朵吗?”-
好吃药,他从来都没有不想活。
拖着被烧伤双腿都能拼尽最后口气将歹徒吓退战士,怎可能因为抑郁症就放弃求生呢?
他破破烂烂身体里装着顽强又颓败意志力,他也曾无数次期待自己有天会好起来,再去外面看看太阳,看看雪。
是贺灼,连续两次,将他最后线生机都扯断。
第次,给他赏个下午假太阳,代价是将他最珍贵东西拱手送人,还要怪他矫情胡闹。
“哎呦这多愁善感啊。”季庭屿从他怀里仰起脸来,笑话他:“要哄哄你吗?哭包。”
“那就哄哄吧。”贺灼说。
“嗯……”季庭屿想想,低头将自己小猫耳朵送上去,“你要摸摸耳朵吗?”
只这句,贺灼就痛苦地闭上眼。
他无声地流泪,环在季庭屿腰上手臂颤抖得厉害,就像抱着段随时都会散掉鬼魂。
“贺灼……贺灼?醒醒贺灼!”
季庭屿叫到第三遍,贺灼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,手里攥着石头已经将掌心硌得通红。
猫咪长出口气。
“天你吓死,以为你被鬼上身!”
贺灼有些恍惚,抬眼看向他动作迟钝而僵硬。
第二次,就是季庭屿去叙斯特之前。
贺灼受不他这样死气沉沉模样,故意说要找帮少爷小姐来家里陪自己消遣,想让他有点反应。
季庭屿麻木地看他良久,倏地笑。
“接受去往叙斯特任命,个月后就回来,等回来后,们聊聊好吗?”
贺灼以为他终于恢复正常,忙不迭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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